許韻喝完粥,醫生查房過來,對她重新做了一次檢查,叮囑季欒川,讓她好好休息,不要亂動,尤其別磕碰到大腦。
許韻聽那醫生翻來覆去的叮囑,耳朵都要起繭。
但側臉沉預設真傾聽的季欒川倒帥的不像話。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目光直勾勾的,腦子還是有點疼。
季欒川背對病床,雙手插兜,脊背挺的很直,像一棵迎風佇立的白楊,側臉的輪廓冷硬俊朗。
他眉眼專注的和醫生交談著,說著說著,就感覺屁,股,後面摸過來一隻手。
靈巧柔軟,還有點涼。
他眉心一皺,手背到後面去鉗制,卻被許韻手疾眼快摸了一把溜走。
那裡藏著她的手機。
從清醒後,許韻就四處找了一遍手機,後來才發現,手機被季欒川揣進了自己兜裡。
他在極力避免她和外界的接觸聯絡。
她感覺到了。
卻覺得沒必要。
反正再糟糕的情況也經歷過了。
醫生還在說話,季欒川心裡卻有點焦躁。
他快速回頭瞥了一眼,就看到手機螢幕已經被摁亮,微博提示的新聞盡數映入許韻眼簾。
她頭破血流住進醫院的狼狽模樣不知被哪個好事者拍了,放在網上,評論下一邊倒全是拍手叫好說報應的網民。
她哼笑一聲,表情不變。
再往下拉,最新的新聞下面,一溜煙兒都是扒了她**在大肆宣揚的人。
沈悅一家被寫的何其無辜,她被塑造成舊時代的惡毒女配,人人恨不能得而誅之。
簡訊收件箱裡,還有一條未讀簡訊。
許韻眼尖的認出,那是陸晨發來的。
資訊裡,陸晨說,“要不你來配合當地公安調查一下吧,輿論壓力實在太大。如果我們不調查,網民又要斥責公安不作為。”
雖然知道她是無辜的。
可沒有證據能證明。
公安即便出了公正的公告,評論下也一定是一水的的包庇斥責論。
許韻見怪不怪,尤其抬頭對上季欒川微蹙的眉眼時,嘴角的弧度更愉悅了。
“你好像很擔心我的樣子啊?”
她皺著眉壞笑,臉上細小的絨毛被窗外的陽光映照的一清二楚,因為是素顏,竟還有幾分嬌憨的模樣。
季欒川腳步停頓一秒,繼續走到窗前坐下,淡淡瞥了她一眼,“我是擔心你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湯。”
切,隨你怎麼說。
許韻心情愉快地躺回病床上,想了想,又問他,“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沈悅的事?”
“要不要我給你出出主意?”
她怕他一個人搞不定。
沈悅一家頗有無賴的架勢。
季欒川這種男人,萬一拉不下臉面對付,那恐怕日後還有的鬧。
可季欒川淡哼一聲,卻沒再說話。
窗外陽光正好,許韻已經好多天沒有這麼輕鬆愜意的歇息過。
趁著生病,她索性徹底放縱自己,好吃好喝,想睡就睡,將所有的煩惱暫時拋之腦後。
後面三天,季欒川除了每天飯點兒定時來送飯,看一眼許韻外,多數時間都是他找來的陪護守在病房裡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