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來了?”
許韻眉頭一皺,下意識扭頭看向季欒川。
季欒川摁滅手機螢幕,隔著空衝她招手,“別慌,你先過來,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
“藏哪兒啊?”
“現在兩邊都有門,但我們的選一個。”
就像賭博。
選錯了,可能今晚他們兩就出不去了。
這間屋子的佈局像極了許韻住的那間房,牆上的燈一開啟,房間裡的一切盡收眼底,並不好藏人。
季欒川神色冷靜的迅速打量了四周一圈,順勢攥住許韻的手,竟然還撥冗輕笑了一聲。
“怎麼,怕和我一起殉情?”
“別別別,我可沒那麼偉大的思想。”
“我這輩子只想當個閒人,做喜歡的事,隨心所欲的生活。”
季欒川笑,“真俗。”
許韻一邊搜尋可藏身的地方,一邊低聲損他。
“是是是,就你不俗。”
“既然這麼不俗,那一會兒出了事你可一定要擋在我前面,做個偉大的英雄。”
外面刺耳的剎車聲已經消失不見。雨聲淅淅瀝瀝,將灰暗的天地浸泡在冷水裡,一層又一層寒意盡數襲來。
季欒川牽著許韻走向對面的房門。
那裡有一塊半封閉的墨色屏風可以藏人。
他說,“難怪人家都說最毒婦人心。”
“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就這麼想讓我去死?”
許韻輕哼,“我可沒這麼說。”
“不過你有沒有發現,你今天晚上廢話特別多。”
“要不是看得見你的臉,我還以為拉錯了人。”
季欒川偏頭看她一眼,說,“我只有心情好的時候話才多。”
“哦?你今晚心情很好?為什麼?”
許韻壓低嗓音,忍不住疑惑。
季欒川食指抵上她的嘴,無聲搖了搖頭。
她眉頭一皺,仔細去聽,才聽到窸窣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混在雨裡,如果不注意,根本聽不到。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遇到太多事情,或許是因為有人陪在身邊,這一刻許韻竟然並沒有以往遇到危險時的緊張。
她心裡很平靜,只是全身的神經都調動起來,屏息凝神留意著屏風外的動靜。
吱呀一聲,隔壁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許韻的注意力卻被旁邊的季欒川吸引過去。
黑夜裡,他英挺的眉眼近在眼前,薄唇緊抿,神色淡然而鎮定,寬大的手掌緊攥著她的。
可她卻想起剛才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