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冷笑一聲,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
她穿上拖著走到門口,和季欒川擦肩而過,要往外面走,卻被他一把抓住。
“這麼晚了幹嘛去?”他挑眉看著她,嗓音低沉沙啞,帶了幾分斥責的意味。
許韻說,“我去哪兒,幹什麼,有需要跟你彙報麼?”
她眉眼冷淡的側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沒有太多情緒。
“川哥,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說著,她用力掙脫了他的手。
季欒川皺眉,還想說點什麼,卻根本沒來得及。
房門砰的一聲被重重關上,隔壁剛睡下沒多久的小五被嚇了一跳。
“川哥?”
“你那邊沒事吧?”他試探著敲了敲牆壁。
季欒川看著被狠狠關上的門,搓了搓指間灼熱的溫度,半晌才淡淡道,“沒事兒,你睡你的。”
說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沒有聽到下樓的腳步聲,許韻應該去了洗手間或者走廊盡頭的洗浴房。
目光在樓下大廳和彎彎繞繞的走廊上迅速掃了一眼後,他放下心來,斜靠在門口的欄杆上點了根菸。
許韻聽到身後吱呀的開門聲,開啟浴室噴頭的動作停了一秒,把高跟鞋和連衣裙甩在地上,直接光著腳走了進去。
她腦子裡又暈又熱,需要衝個涼水澡清醒清醒。
水流瞬間從頭頂噴薄而下的時候,許韻又想起那個被定格的畫面。
心頭有點刺痛,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沒看到之前她還可以說,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雙向選擇的。
就算季欒川暫時沒空理清楚,或者還沒能做出選擇,她也可以再等等。
等吳宗這件事處理完,等八年前的案子真相大白。
那時如果他能給她一個答案,也沒什麼不可以。
可現在都親眼看到人家抱在一起了,她要還是自欺欺人裝聾作啞,那就是犯賤。
上趕著倒貼做備胎,她這還是頭一次。
許韻想著,忍不住自嘲出聲。
可她有什麼資格責怪季欒川呢?
當初的選擇是自己做的,如今撞了南牆,除了活該和接受結果,還能怎麼樣?
等明天吧。
明天拿到證據,就收拾東西去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