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坐在駕駛座琢磨了幾秒,懷疑的目光在窗外一而再再而三掃去,直到時針快要指到九點,才終於鬆口。
“行吧,那你給他。”
“問問他到底在幹什麼?”
“加德滿都那麼多客棧那麼街道可以約,他非要把地點定在這裡,我就不明白了,這個季欒川,又在玩什麼鬼把戲!”
陸晨知道姜戈這段時間憋了一肚子氣。
他也不敢往槍口上撞,只是拿出手機,快速撥了通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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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旺原始叢林深處,季欒川和馬克正藏在田埂裡,快速脫下身上的外套進行換裝。
“季先生,你說,這樣做能保證我們的計劃萬無一失嗎?”
季欒川聳了聳肩,漆黑的眼睛望著對面遊覽房門口守著的人,說,“對於任何沒有做到的事,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馬克低聲笑著搖搖頭,“可我看你分明是很有把握的樣子。”
“你們中國有一個詞語,叫……胸什麼什麼竹。”
“我覺得用來形容現在的你很恰當。”
季欒川挑眉補充,“胸有成竹?”
“沒錯沒錯,就是它!”
馬克對有人能懂自己磕磕巴巴的中文顯然非常開心。
季欒川裹緊身上的外套,側頭看了眼旁邊的馬克,對他說,“我們得辦正事兒了。”
“你穿好了嗎?”
“穿好了。”馬克一臉興奮的戳了戳自己胸前兩個假饅頭,又撩了撩自己頭上嫵媚柔順的黑色長髮,說,“真想看看自己扮女人是什麼樣。”
“現在不能拍照,這簡直太遺憾了!”
季欒川看著背影有七分像許韻的馬克,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這傢伙很敬業。
他讓扮女人就扮女人,他讓學動作神態就學動作神態。
遠處河流邊上的遊覽屋外,看守的彪形大漢還在四處巡視。
遊覽屋外的空地一片寂靜,連半個飛鳥的影子都看不見。
季欒川低頭看了眼時間,恰在這時,靜音的手機螢幕忽然亮了起來。
是陸晨。
他漆黑的眼眸動了動,摁下接聽。
“我是陸晨。”
“嗯,我知道。你們來了?”
“來了,我和隊長就在奇特旺門口。但我們發現情況好像不對勁啊。”
季欒川無意識敲擊田埂的手指一停,“怎麼不對勁了?”
“奇特旺門口守了很多人,看起來像是職業保鏢或者經過專業訓練的僱傭兵。”
“你和許韻到底在裡面幹什麼呢?有遇到可疑人員嗎?”
“沒有。”季欒川語氣淡淡道。
一邊說,他一邊給馬克使眼色,讓他多注意觀察遊覽屋那邊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