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帳篷已經夜裡兩點多。
冷風呼嘯,月光薄涼。
小五裹了裹身上的風衣,追上前面手長腳長的季欒川,一邊走一邊忍不住疑惑道,“川哥,你剛才為什麼要說謊啊。”
“說什麼謊?”
“就是去過A市的事情啊。”他撓了撓被凜冽晚風颳得隱隱燒灼的耳背,一時沒想通,“前兩天為了談旅遊社介紹的領隊生意,你不還專門回去了一趟嗎?”
季欒川側頭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從兜裡摸出煙盒,抽了一根咬進嘴裡,明顯沒想解釋太多。
“嗯,我不習慣對不認識的人交底。”
“說的也對,萬一沾上事兒還麻煩。”
小五認同地點點頭,視線在周圍轉了幾轉後落到羊卓雍措湖旁幾頂突兀的白色帳篷上,仔細數了一遍後,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人還是沒來齊,我們走的時候是五頂帳篷,現在還是。”
季欒川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不急,這一趟去尼泊爾旅遊的人不少,等會兒回帳篷你再聯絡一下之前報名的。”
“成。”小五搓著手答應下來,腳下的步伐走得更快了。
西北晝夜溫差大真不是開玩笑。
雖然跟著川哥在這條線上走了好幾年,帶過無數個旅遊車隊,可每次遇到驟降的溫度,他還是有點兒難以招架。
反觀季欒川,好像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淡定清冷的模樣,看不出冷或不冷,也看不出高或不高興。
香菸點燃後,他把打火機放回內兜裡時,不知怎麼,眼前忽然就浮現出那個女人牛奶似的肌膚和精緻誘人的鎖骨,怎麼驅趕都趕不出腦海。
那兩個男人走了以後,許韻順手拉過被單披在身上,在湖邊公路上看了好一會。
夜裡寒風呼嘯,黑點越走越遠,直到走到羊卓雍湖另一端的白色帳篷前才停下。
他們就住那裡麼?
許韻還來不及想,就看到帳篷裡忽然湧出不少人。
那些人躬著身,三三兩兩收拾著,很快,白色的帳篷被撤掉,湖邊收拾的乾淨妥當,沒有留下一絲殘餘。
這時,已經有零星的車燈亮起,照的整個羊卓雍錯湖猶如白晝,湖水一漾一漾閃著星光落進眼裡。
許韻藉著模糊的燈光看清了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