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表面上是在批評我,實際上就是幫我坐實我沒錢了,讓媽也不要回去吹牛。不然,一個村子的人都來借錢,看媽能拿出來不?
媽一聽嚇得直咂舌:“我還真是沒想到這一點!彩蓮果然是明白人!”
過了一會,媽又得意的說道:“你說這個孫娥,娶了城裡媳婦,當初多麼的趾高氣揚!有機會就和段秋月兩個人一起笑話我,結果呢?找了個二婚的女人還離婚了,摔斷了腿,每天在家裡面就是喝酒,沒有個人樣了!”
“你可不要去和她吵架。”我說道。
媽哼了一聲:“她不惹我,我自然不理會她!現如今你覺得她還敢出我面前?和段秋月一個德行!”
大嫂說:“雖然高虎不咋地,可孫紅有工作,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的。”
“你不知道!高虎一天到晚的沒正事兒,什麼工作也不幹,孫紅肚子大了,要點好吃的都沒有。前幾天段秋月和他又幹了一仗,結果高虎可是一點不含糊,段秋月的臉上被打出來了碗口大的淤青,都出不去門了。”一說起別人家的那些倒黴事兒,媽頓時激動得不行。
我皺眉道:“孫紅呢?他沒回村裡?”
“沒回來,估計是沒臉回來。”
我急著說道:“她沒回家,也沒有在城裡面,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你咋知道的?”
“我聽食……我聽人家說的。要趕緊找找啊,她現在挺著一個大肚子能去哪裡?”
媽說道:“這個事和我們一毛錢關係沒有,她媽老是罵你沒人要,你二哥是賭棍什麼的,你還上杆子管她姑娘的事了,你咋這麼沒臉沒皮呢!不準管啊!”
我也懶得和她說,也不說話。
“我和你說話呢,你聽到了沒?”
我冷聲道:“媽你就胡說吧,段秋月的臉才多大啊,碗口那麼大的淤青,還能看?”
大嫂本來很難過的,聽我了我的話,忍不住撲哧一笑。
中午我們就簡單的把幾個饅頭放在爐子上面烤了烤,很快整個屋子都是一股麥香味道,我們吃著醃製好的鹹菜,吃了一頓飯。就這樣簡單的飯菜,媽還一直嘮叨我們浪費。
“城裡的糧食可貴著呢!不要一直吃細糧,吃習慣了,你還能吃下去玉米麵子嗎?”
大嫂笑道:“我們知道!我要不是看到媽來了,才不會做饅頭呢。”
“如今你二哥家裡,也是偶爾能吃個白麵饃,你們……”
我冷笑道:“要是二哥家將來要飯,我們也得跟著要去?我們賺錢本來就不容易,吃飯還不能吃的好點,那活著幹啥,乾脆死了算了!”
“你這孩子,咋還不能說了?你二嫂子不是懷孕了……”
“大嫂也懷孕了!你總想著他們,我們這邊你理也不理,還好意思說我們?他吃不上白麵饅頭怪誰啊?又不是殘廢,自己賺不出來就餓著,誰欠他的!”
媽氣的打了我兩下,大嫂趕忙勸說著。
我說道:“大嫂你不要勸了,她是看到我們吃了白麵心疼呢,想著要是我們換換就好了我們在村裡吃玉米,二哥帶著她在城裡享福就好了。”
媽哼了一聲:“誰家都是這樣的,都是為了兒子在拼搏呢,你二哥可是家裡的頂梁…”
她的話沒說完直接咽回去了。因為大嫂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了。哪有空過去老大直接說二兒子的?
我拉了一下大嫂:“聽見沒?咱們都不是重要角色,以後也不用巴巴的湊過去了,讓她和頂樑柱過去。”
大嫂沒說話走到一邊收拾爐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