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曜離開後雪苼木木的站在院子裡,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想,不過是一團亂罷了。
小喜捧著早飯過來,“夫人,吃飯了。”
雪苼看了看,豬肝粥,菜包子,還有兩份小菜,除了那晚粥,別的都還可口的樣子。
“豬肝粥拿走,別的我吃。”
“不行,少帥吩咐了這個您就是當喝藥也要喝掉,他不準再找醫生給您開補藥,怕有副作用,說只能食補。他還給廚房抄了份食譜,給您看看。”
說著,小喜從桌上翻了翻,找到了赫連曜抄寫的食譜。
鐵鉤銀劃峭拔鋒銳的筆跡,一看就跟他的人一樣不羈,只是這樣的字卻抄了紅豆桂圓湯、紅糖雞蛋、菠菜豬肝粥……
輕輕放下,雪苼眉宇間並沒有感動,“那就多做點甜的,我不喜歡豬肝。”
“但是也要吃的,少帥說豬肝補鐵……”
“夠了”雪苼忽然搶過食譜幾下就撕了,“你開口閉口少帥,不如去他的督軍府伺候。”
小喜沒想到雪苼會大發雷霆,她嚇得立刻抱住了雪苼,“夫人,是我不好。以後不再提了,你不要趕我走。”
雪苼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暴躁,她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平靜下來,“小喜,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小喜忙收拾了她撕碎的紙屑,“夫人,那先吃飯吧,不喜歡豬肝粥我去換桂圓湯。”
雪苼坐下,她皺眉喝了一口,“不用了,我吃。”
看著雪苼憔悴的樣子。小喜很是擔心,夫人和少帥倆個人之間似乎這次是真的徹底崩了。
小喜伺候雪苼吃完飯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把被雪苼撕成幾塊的紙片擺好,用漿糊一點點給粘起來。
小喜沒讀什麼書,骨子裡很迷信,她真怕雪苼和赫連曜之間的姻緣就像那撕碎的紙片,再也回不去了。
“小喜。”張副官在外面喊她。
小喜忙站起來去開門:“張副官,有事嗎?”
“我能進去跟你說幾句話嗎?”
“您請進。”
以前,還住在胡媽的小房子的時候,張副官曾經在小喜的房間裡睡過一晚,這姑娘房間裡乾淨利落,樸素的根本不像個年輕姑娘住的。但枕頭上有股子幽香,他這樣混跡歡場的老油條自然知道那是處子香。
現在小喜的房間可比那裡的大多了,依然是簡樸,除了一張床一個梳妝檯和一把椅子一個衣櫃,就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是在梳妝檯上用香水瓶子插著一支玫瑰花,更這樸素的房間增添了些許的顏色。
“張副官,您喝茶。”她倒了一杯甘草茶雙手捧了遞給他。
張副官喝了一口,滿嘴的青草味道,不僅笑道:“夫人不給你茶葉你就弄了草葉子糊弄著?”
“哪裡?這是甘草和白菊花,是祛暑的。”
張副官又喝了一口,“這麼喝著回甘了。挺好喝。”
屋裡唯一的一張椅子給張副官坐著,小喜站在他身邊,“張副官,您找我有什麼事?”
“關於夫人的。在夫人出事之前發生的事,應該就是從你被蛇咬開始,把你知道的一句不落的告訴我。”
“好。”小喜把那天的事全說了出來,“我中了蛇毒然後的事就不清楚了,後來李程帶著夫人從米雲回來,夫人病著,我只好去請大夫,因為上次給夫人看病的是白大夫,我還讓人去請了他。”
張副官一杯茶喝光。自己動手去倒,小喜忙搶了茶壺,結果兩個人的手碰在了一起。
老張這樣的歡場浪子倒是沒什麼,小喜瞬間紅了臉,忙把手給縮回去。
張副官自己倒茶,然後問道:“你有沒有發現那個白老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件事一直是小喜的痛,她要是不輕易相信白老頭沒有跟雪苼說懷孕,也不會害她吞下三顆避子藥導致了大出血。
見她哭,張副官於心不忍,“你別哭,這事誰也不怨,就算少帥在家也不一定能起疑心。”
小喜點點頭去擦眼淚,又給張副官倒水:“您喝茶。”
張副官端著茶杯一轉眸子,看到了少帥手抄的食譜。
他眼角一挑,看著紙張的黏合痕跡,“這是少帥寫的?”
小喜嚇了一跳,她怕張副官回去跟少帥打小報告說雪苼給撕了,忙用個紗巾蓋住,“不是。”
張副官心眼多,他立刻就覺得這個小丫頭在暗戀少帥,拿著少帥寫的東西在思春呢。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邪火往上撞,他忽然重重的一放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