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彪悍的朋友,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對自己人都這麼兇殘,萬一再出什麼事,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張小莫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但是嘴裡卻在安慰他:“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救護車正地趕過來,現在出血量也小了許多,只要及時送進醫院就不會有事的。”
可是話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搭在他頸邊的手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因為失血太多,傷者的情況已經開始變得危險了。
就在這時,那兩個女人跑了回來,手裡拿著兩大包衛生巾:“這些夠嗎?旁邊有藥店,我們還買了雲南白藥。”
一手鮮血的接過她們遞過來的東西,張小莫點頭:“謝謝!”然後用牙撕開包裝,繼續開始處理傷口。雲南白藥是好藥,女人們怕不夠,買了好幾瓶,但是傷口的出血量很大,張小莫現在根本不敢拿開堵著傷口的棉花來灑藥,一切,都只能等救護車過來再說。
還好,救護車終於趕了過來,醫生和護士跳下車,馬上拉出了擔架 :“麻煩讓一下。”
讓龍成軒幫著把傷者抬到擔架上,張小莫則是跟醫生說道:“傷者受傷已經有二十分鐘了,傷口在劍突下偏右側,目測傷口大小為2CM*1CM。心率約為100次/分鐘。刀上有血槽,在沒有裝置時,只採取了堵塞的方法阻止出血量。”
醫生一邊點頭,一邊示意護士開通輪流通道:“謝謝。您是醫生?”
“C市中心醫院急救科主任醫師。”張小莫介紹說完後說道:“去醫院最好做個CT,我擔心那一刀刺到肝臟了。”
“會的,謝謝!”
這時警車也終於趕了過來。他們瞭解了情況後,從錢逸斌手中銬走了行兇之人,然後又有人過來詢問口供。
張小莫站了起來後,馬上身邊有一個人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洗洗吧,一手的肯定難受。”
對著這個陌生人,張小莫笑了笑:“謝謝。”
這時龍成軒接過了另一個人遞過來的水,擰開瓶子後對張小莫說道:“我先幫你衝吧。”
兩個人衝乾淨了手中的血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謝謝了!”
大家見沒事,也就慢慢的散開了。錢逸斌一直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你們平時出來散步都會這麼刺激熱鬧的嗎?”
“像這樣的事不太多,不過如果有碰到,你嫂子從來不會不管的。”龍成軒笑了笑:“要當我的勤務兵,早點習慣這些事情。而且以後,你們肯定也要學戰場急救的。”
一些普通的小傷如何處理,錢逸斌他們是學過了,但畢竟也是沒怎麼上過真正戰場的小菜鳥,所以對一些複雜傷勢要如何處理,他並不太清楚。想到剛才那一灘灘的鮮血,他嘆了一口氣:“看來,我以後要面對的,是與以前生活完全不同的另一種生活了。”
“對於你這麼早就有這樣的覺悟,我覺得很欣慰。小子,慢慢熬吧,以後還有得你受的。你以為當我的手下有那麼輕鬆嗎?”龍成軒淡笑著看了看天色:“有點晚了,我們是回家還是在外面吃晚飯?”
經過剛才那一幕,張小莫也不太想在外面呆了:“回去吧,寶寶們的紙尿褲已經用掉了,呆會沒得換的。總不能再去買一大包帶回家吧?”
既然妻子發話了,龍成軒也不反對,笑著帶著他們往回走去:“你說,好好的出來散步,結果遇上這樣的事。”
“是啊,得多大的仇才能讓朋友反目,直接動刀捅人啊?人要是救回來還好,救不回來,兩個人都完了。”張小莫當醫生這麼久,像這樣衝動傷人的事情遇上的也不只一兩件,可是她還是沒辦法習慣:“希望這邊醫生的技術不錯吧。”
“如果救下來了,那個動刀的傢伙只怕也是要進去呆個幾年了。”龍成軒搖了搖頭:“算了,不去管別人了,我們還是想想晚上想吃什麼吧。”
錢逸斌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是有什麼想說的,但最後還是沒有張嘴,安靜的跟著他們走在一起。
上了車後,張小莫問道:“逸斌,你現在呆在阿軒身邊,對你爸媽會不會有影響?”
“……應該不會。我伯伯是家主,雖然我爸窩囊了點,但好歹是他親弟弟,他不會過份為難我爸媽的。再說了,當初是他們把我推出來的,也就是放棄我了,現在我做什麼也都與他們無關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張小莫也可以明顯的聽得出他話語裡的擔心:“有空打個電話給你爸媽吧。既然現在沒在部隊裡,有空就多打打電話,聊一聊。”
聽到這裡,錢逸斌怔了一下:“嫂子,你不怕我把不該說的告訴我爸媽嗎?”
不該說的,有什麼是不該說的?張小莫也怔住了,她轉頭看向了龍成軒。龍成軒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才看向了錢逸斌:“有什麼是不該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