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江崖霜出面,把他們兩個摘了出去——代價是崇郡王府到現在都沒能洗清嫌疑,要不是昭德帝駕崩,怕是依舊被軟禁著。
所以唐思鵬他們雖然沒被抓下詔獄,但提著的那顆心,始終沒能放下來!
如今再被昭德帝駕崩——崇郡王失去最寵愛他的長輩、也是唯一一個能壓制新君的長輩的噩耗一刺激,這群人已經快瘋了!
不能怪他們心理承受能力差,畢竟當局者迷,爭儲這種事,向來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壓根不曉得新君是在挖坑埋臣子的他們,這兩天簡直做夢都是大行皇帝一安葬完,新君馬上下旨立惠郡王為儲君,然後惠郡王黨個個獰笑著把他們抄家滅族、妻女發賣……本來都是抱著滿腔熱情博取功名利祿、封妻廕子的一人群,哪裡受得了這麼大的落差?
這會要麼抱著萬一的指望縮了頭,想著橫豎有崇郡王府頂前面,只要不死,往後不定還能出頭!
要麼就是橫下心來,目標直指奪宮,乾脆弄死新君捧崇郡王上臺算了!!!
不過後者雖然對新君恨得咬牙切齒,落實到具體奪宮方案上,他們還是感到各種高山仰止:“沒兵沒權的,這宮怎麼個奪法?”
江家的天下是靠著兵權從楚家手裡搶來的,那帝位現在雖然傳到第二代了,其實還沒坐熱乎呢!怎麼可能健忘的忽略掉兵權旁落的危害?
所以自從大秦代瑞起,京城內外所有能夠形成正規戰鬥力的存在,統統被江家拿下了!
如今擔任皇城戍衛的,其首領不是昭德帝的心腹就是新君的鐵稈,忠誠級別清一色全家老小脖子上都被架了把刀都不會背叛的那種!
這種情況下,想玩武力奪宮真的是……
“何必一定要在皇城內動手?”不過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就有人這麼提議,“眼下不是在辦大行皇帝的後事?待梓棺停靈日滿,前往帝陵時,新君總不可能還待在宮裡吧?”
既然沒有足夠的人手突破皇城禁衛去弒君,那就等著江天馳自己離開皇宮再下手嘛!
其實趁給大行皇帝送葬的機會下手,難度也是很大的。
畢竟新君又不可能是一個人去送葬,到時候皇子王孫、滿朝文武,滿京城的達官貴人都要出動,護駕的禁軍不要太人山人海!
但總比新君在宮城裡時無從下手好!
反正相當一部分崇郡王黨目前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了——與其坐視惠郡王上臺之後給他們羅織種種罪名斬草除根,還不如轟轟烈烈鬥上一場呢!
這些人的打算當然不會向江崖霜隱瞞,畢竟怎麼想新君在任何情況下肯定都是前呼後擁的,想要提高得手機率,還得江崖霜這個親生兒子做內應才成。
江崖霜對手下提出這樣的建議不奇怪,俗話說困獸猶鬥,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當年初展宏圖時收下的,那時候他就是前途無量的象徵,沒點真本事、做人沒有些可取之處,別說入他的眼,根本就擠不到他跟前——競爭對手就能分分鐘給刷下去!
既然都不是庸才,怎麼可能甘心看著自己這邊失利而不作為?
不過他當然是不會贊同這種做法的,先不說這儲君之位他其實根本不需要爭,就說真需要爭,他也不是為了那個位置弒父殺兄的人。
但崇郡王黨目前的情況,就好像當年昭德帝父子不得不忍著心痛逼死薛暢一樣,現在弒不弒君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想要阻止,只有一個辦法——江崖霜臉色陰沉的吩咐宮人:“你去帶陸荷到偏殿!”
他已經受夠了親爹挖的這個坑,既然勸說不了老爹,那就索性自己動手填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