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從李忠賢腦門上直往下淌,他實在想不通,遠在長安的玄宗怎麼會如從天降般突然出現在襄陽。
玄宗說:“沒打招呼就來了,一是思念你這個弟弟,二是久聞豔都之大名,這次南下微服私訪民情,就特地來了,沒想到一來就碰到皇弟在祭祀天地祖宗,看來你真是有情有義,不忘列祖列宗!嗯,哥哥不勝欣慰之至。”
此時玄宗已然明白肖遙所報屬實,他的這個小老弟真的是想幹一票了。不過此時不能當場指出,不然憑他帶的這幾個親兵,只要李忠賢眨巴下眼睛他就會瞬間死於亂刀之下。
玄宗說:“要不你把正事兒辦完?”李忠賢忙說:“不辦了不辦了,皇上既然來了,等再擇吉日由皇上主導完成吧,臣弟這次擅自為皇上蓋了一座行宮,正準備做完這次祭禮就親去長安恭迎聖上來小住幾日的。”
玄宗哈哈一笑,牽著襄陽王的手說:“忠賢啊,你還真對得起你的名字啊,咱們好兄弟一場,真是心有靈犀啊。”襄陽王忙說:“是啊是啊。”接下來襄陽王就誠惶誠恐的把玄宗安排在新落成的嚴重超標準王府裡住下了。
皇上駕臨,王府上下亂作一團,王府上下都知道新王府如此富麗堂皇,明顯犯下了僭越之罪啊!李忠賢心裡只打鼓,怎麼這麼倒黴呢?剛把新宮蓋好,這老小子就來了。李淳附到李忠賢耳邊說:“爸,這是你做夢都沒想到的好事啊,肥肉送到我們嘴上來了!”
李忠賢聞言,想了想,也對啊,於是大喜,拍拍李淳表揚道:“看來我們看問題要換不同的角度,我兒你有長進啦!”
說幹就幹,當夜子時,李忠賢和李淳父子就帶著一干親兵直接進入新王府,把還在睡夢中的玄宗給團團圍住,玄宗從床上坐起,揉揉眼睛問:“御弟,怎麼啦?出什麼事兒了嗎?”李忠賢一笑:“出大事兒了,哥哥快起來吧。”
玄宗看了看李忠賢手裡明晃晃的劍鋒,嘆口氣說:“你這是要幹什麼?自家兄弟。”李淳在一邊搶著說:“沒辦法,一山不容二虎。”玄宗看看李淳:“我的兒,你知道謀反是什麼罪嗎?”
李忠賢在一邊說:“誅連九族嗎?皇兄你也在我的九族之內吧?”
“所以,你就打算連我也一起給誅了?”
“沒辦法,本來還在猶豫,萬萬沒想到,您老親自送上門來了,您說我這要不反一下,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