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看大局已定,一揮手,所有的儒生又悄悄的回到船上,朝書院的方向劃去,深藏功與名。此時江風突然停了,月亮鑽出了雲層,看著這一切,露出了欣慰的笑臉。
天亮了,李淳被押進了刺史衙門。肖遙扔下一根籤子,喝了一聲:“按大唐律令,叛逆謀反皆為死罪,你兩者都有,料押往長安也是這一條,不如就死在襄陽吧。”
李淳嚇尿了,跪下說:“謝謝孟兄不送長安之恩。”他心裡很清楚,如果送往長安,肯定是凌遲之刑,凌遲,說得通俗點兒,千刀萬剮。肖遙長嘆一聲:“不作不死啊!”
解決了李淳的問題後,韓朝宗感到無比緊張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他決定好好的慶祝一下。慶功大會在青雲樓隆重舉行,坐在最上方的肖遙手一揮,衙役們抬出了一塊蒙著紅布的大匾,肖遙手一抬,衙役上前把紅布扯下。
五個大字星光閃閃的:“襄陽夫人”同僚們紛紛掏出大唐最新的玉環牌毛筆點贊。朝宗說:“這次的襄陽保衛戰,楚楚立了頭功,我代表襄陽城的百姓送你一塊匾,這也是你小時候的心願。”
楚楚微笑作揖:“謝謝大人,這塊匾太重,小女子擔當不起,恕不能從命,下官不擅酒也不喜色,先行告退了。”
朝宗讚歎:“這個楚楚,要是能做我家媳婦就好了。”
肖遙感覺自己每次走進衙門就像走進一個深不可及的黑洞,他的精神和靈氣全給吸進去了,用一句比較裝逼的話說,他的靈魂在別處。
朝宗見了肖遙,很高興,他每次看見肖遙都是很高興,他總是把公文什麼的往邊上一推,聊聊詩歌,談談襄陽的山山水水,空氣裡流淌起詩意和韻味。
一年後的某天,肖遙照例起得比較早,按衙門規矩,他先去韓朝宗辦公的地方請個安。
肖遙看著朝宗,鞠了一躬微笑:“大人早。”
朝宗說:“昨晚又有什麼新詩啊?”
肖遙說:“學生昨晚想了一晚,不過想的不是新詩。”
朝宗說:“那是什麼呢?”
肖遙從袖口掏出一張紙,遞給朝宗,朝宗一看臉色煞白,看著肖遙,無力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到視窗看著窗外那叢盛開的正豔的美人蕉。
“大人,我作出這個決定,也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的,曾經,我也十分的渴望自己能步入仕途,為官作主,但自進入公門,卻發現自己根本不適合每天這樣端坐於公案之前朝堂之上,我向往漫步于山水之間,做那一隻閒雲野鶴。另外,其實我在府裡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監視大人,這也讓我感到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