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舞一動也不敢動,心裡卻是暗暗叫苦,不會被發現了嗎?她可著實不想跟這位燕國公世子扯在一起,那就是活脫脫的拉仇恨,看那天的情形,分明就是拿自己當擋箭牌。
好吧,自己這個擋箭牌,被他挾制,擋就擋了。
可也不能這麼不管不顧的一直擋下去,這再擋下去,自己的命可就沒了。
所以,打定主意,衛月舞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誰知道這位世子在跟誰說話,他的侍衛應當就在附近,說不定就是跟他的侍衛說話,也不一定是發現了自己……
忽然身邊一陣輕響,待得衛月舞回過神來,己看到前面的幔帳口,出現了那個俊挺的身影。
燕懷涇彷彿是隨意的漫步過來,一點也沒有翻過別人樓閣的粗暴,依然是纖塵不染的樣子,白狐裘越發的衫的他俊臉如玉,眼眸瀲灩生姿。
“衛月舞,這麼偷聽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燕懷涇施施然的走了進來,語氣溫和的告戒衛月舞道,彷彿他這樣的翻樓閣的行為,倒是有禮貌的一樣。
衛月舞深深的吸了幾口才,才無奈站起身來,拖著頗有幾分痠麻的腿,衝著他深深的福了一禮:“見過世子。”
燕懷涇點點頭,斜倚在一邊的柱子上,玩味的看著衛月舞,半響才意有所指的笑問道:“方才,聽得可清楚?”
衛月舞無奈的苦笑道:“世子,是我先來的。”
絕不是自己有意偷聽,實在是自己才坐下,他們那邊就上來了。
“沒關係,聽了就聽了,至少可以看出我沒有和三公主如何吧?”燕懷涇笑咪咪的道。
衛月舞咬咬唇,抬起如同秋水般的眼眸,知機的一本正經的道:“是,我可以為燕世子做證,世子和三公主真的沒什麼。”
“不需要你去做證,只要你知道,別跟我生氣就行。”燕懷涇自然而然的點點頭,笑道,一副大家心知肚明的意思。
衛月舞想磨牙,手在袖中狠狠的捏了兩下,告戒自己,眼前的這位是燕國公世子,最為強大的諸侯之地的世子。
久處深閨,雖然不接觸到政治,但是史書總看過,眼下的局勢,正是最撲朔迷離的時候,這位燕世子,在他溫和的外表下面,實在是個不能惹的危險人物。
“世子說笑了。”衛月舞不得不低頭道。
“剛才被你絆到水裡去的,是你二姐?”燕懷涇看著眼前的小少女,一副憋屈的樣子,覺得很有趣,俊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問道。
衛月舞卻是一驚,難道說方才他也在這樓閣處,如果真的在這裡的話,說不定還真看清楚了自己對衛豔的舉動。
心裡惴惴,臉上卻是不顯:“世子看錯了吧,是我二姐和四公主爭執,不小心掉下去的。”
“不小心掉下去的?”燕懷涇看著衛月舞,忽然揚聲笑了起來,眼眸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幽深:“舞兒,你可真是聰明,我身邊正缺這麼聰明的人,莫如到我的身邊來?”
他溫柔的語聲,加上俊美無塵的樣子,就這麼低首看著衛月舞,彷彿衛月舞只要一說同意,他的所有溫柔就都給了她似的。
試問這天下,還有哪位少女可以逃得過他,特意編織的溫柔陷阱。
“世子,月舞只是一個小小的閨中弱女,不敢枉求。”衛月舞退後兩步,不去看他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說起來,一個男子,怎麼可能俊美到如此地步,讓人不敢逼視,也怪不得那天大街上,那麼多人圍觀,就這相貌,己足以讓那些春心既動的少女們,放不下了。
“好,繼續保持你的這份心態,因為這以後我們會時時碰面,有你這份心態,會讓我少好多麻煩。”燕懷涇笑了起來,儒雅而溫和,意有所指的道!
忽然有所感的抬頭看了看假山下,假山下金鈴正匆匆而來。
“世子,金鈴來了。”衛月舞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金鈴,馬上知機的道,“我下去看看有什麼事?”
“去吧!”燕懷涇這次沒有攔她,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
得了燕懷涇的允許,衛月舞急忙拎起裙角往下走,早知道亭子處,會遇上燕懷涇,她是絕對不會上來的。
“我想,方才你沒有聽到我和三公主的說話吧!”走過燕懷涇身邊的時候,衛月舞聽得這位世子溫和的道。
“是,沒有聽到,我上來就只有一個人,等到自己的丫環過來,就離開的,此外沒看到任何一個人,沒聽到任何一句話。”衛月舞站定,保證一般的抬起小臉,看著燕懷涇保證道。
“好。”似乎這樣的表情取悅了燕懷涇,他伸出手在衛月舞的秀髮上輕輕的揉了揉,然後才笑著表示,她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