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嬤嬤站在一邊,神色一直處在惶惶然的狀態,她之前是一直跟著衛月舞的,雖然後來站的有些遠,但是事發後,也是第一時間趕到了衛月舞身邊。親眼看到衛月舞是如何使得那個痞子中計,甚至她還聽到了衛月舞那句既輕,又柔的話。
但就是因為那句話,使得二小姐控制不住的露出口風、幾乎相當於是親口承認了這事和她有關。
才只是一個小小的十三歲的小少女,那樣的情況下,居然激的二小姐失態、露口風,而且還在太夫人沒來之前,就把事態控制住,把事情的真相幾乎全翻了出來,眼前這位,真的只有十三歲嗎?真的是才從鄉下出來,什麼也不懂嗎?
這時候,聽衛月舞問起,抬頭對上那雙水靈靈的美眸,不由的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眼中閃過一絲懼意。
“梅嬤嬤,你告訴祖母和二姐,有沒有人到我的院子裡來,請我去檢查亭子那邊的事情?我那時候病著,事情都是梅嬤嬤管著的吧?”衛月舞笑吟吟的,重複了一遍。
梅嬤嬤只覺得頭上“嗡”的一聲,抬頭看向高坐上的太夫人,額頭上己見了汗,這話讓她怎麼答,站在太夫人和二小姐這邊,說是管事的來過,求見過六小姐。
可是以六小姐的心智,如果再往下逼問自己幾句,自己說不定就會露餡。
以她對太夫人的瞭解,到時候真露餡了,太夫人絕不會站在自己這邊,必然會推出去讓自己頂罪。
當時管事的是自己,再有三個丫環做證,自己的話,也不一定能拿六小姐怎麼樣。看六小姐在那種情況下,都能把事情處理成這個樣子,梅嬤嬤是真的對衛月舞心生了懼意。
但如果說管事的沒來過,太夫人以後還會相信自己說的話嗎?
“梅嬤嬤,你告訴祖母、二姐姐,她們都還在等著呢!”衛月舞笑的依然柔和,甚至舉止之間透著幾分雅緻,可這樣的雅緻,卻讓梅嬤嬤覺得心頭髮憷……
六小姐是明知道自己是太夫人的人的。
卻依然能保持著這份優雅和從容,那雙清澈的眼眸,更是帶著一股子幽深,無端的讓人覺得,她能夠看透人心似的。
“梅嬤嬤,你到是快點說,祖母還在上面等著呢!”衛豔不耐煩了,皺著眉頭,對著梅嬤嬤呵斥道。
她其實一點也不擔心梅嬤嬤會說什麼話,梅嬤嬤是祖母的人,祖母方才己明明白白的偏坦了自己,梅嬤嬤難道還會違逆祖母的話不成。
只不過,看梅嬤嬤磨磨蹭蹭的,覺得很不爽。在衛豔看來,既然是祖母的人,當然應當毫不猶豫的站出來,站在自己這邊,一起指證衛月舞,她這會己另換了一番心思,覺得讓衛月舞擔一個失職的責罰也不錯。
梅嬤嬤的目光從滿臉不耐煩,又帶著幾分不屑意味的衛豔臉上,轉向了一臉含笑,淡若清蓮的衛月舞身上,咬了咬牙,心裡己下定了決心。
事到如今,己不是黑,就是白的意思,沒有第三種答案。
“稟太夫人,沒有人來清荷院向六小姐稟報關於亭子的事。”梅嬤嬤不敢看太夫人發黑的臉,雖然背心處也在冒汗,但還是把話說了個清楚。
“怎麼可能,你瞎說。”聽完梅嬤嬤的話,衛豔愣了一下,驀的大怒起來,轉過身衝著梅嬤嬤尖聲的斥道,恨不得把這個老乞婆給撕了。
必竟是主子斥責,梅嬤嬤低下頭,不敢說話。
“二姐覺得梅嬤嬤一定要說有人過來,然後又是我的錯,才算她說了實話?難不成,在二姐的心目中,只有那幾個管事的話,才是可信的,對於有著血緣關係的妹妹,說的話,倒是不可信的?”
衛月舞不慌不忙的接了話,看了看衛豔,眼中難掩失望之色。
幾個管事的,縱然再心腹,那也只是個下人而己,衛月舞可是這華陽侯府的嫡小姐,衛豔不懷疑幾個管事的說了謊,卻懷疑衛月舞,還是親人,說出來的確讓人寒心。
“來人,把這幾個管事的婆子,拉下去,每人杖二十。”太夫人乍聽到梅嬤嬤的話,也是心頭一震,很是意外,必竟是自己的人,太夫人不相信梅嬤嬤會不清楚,自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
但隨既冷哼一聲,直接處治了下去。
太夫人心裡清楚,縱然她再查下去,這事必然會落到衛豔身上,到時候會弄的更難看,有些事不經查,索性到這裡了斷,全推在幾個管事婆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