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舞坐下,眼底暗光流淌,垂下眼眸,這種事越解釋越不清楚,而且這位燕世子的態度也著實讓人覺得可疑……
在場的幾個的確都在觀察衛月舞,瘦瘦小小的一個女子,或者說只是一個小少女,未長成的樣子,很青澀,如果光看身形,真的沒有半點吸引人的地方,但是看到那張精緻的眉眼,特別是那雙透著幾分清冷的美眸,卻莫名的吸引人。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看法,目光再落到衛月舞身邊的燕懷涇身上,公子如玉,儒雅清俊的眉眼,溫雅而清華,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翩翩公子,黑若深淵的眸子,卻是目光溫潤,魅惑眾生。
風神瀟灑,清雅嫻靜,但很高大!
似乎不和協,但莫名的又覺得的協,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但又讓人覺得似乎理應如此。
坐在邊上的三公主眉眼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厭色,但她很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立時己是盈盈的笑意,看起來並不在意衛月舞和燕懷涇之間的親近。
“這位是三公主,這是魯國公世子。”燕懷涇溫和的為衛月舞介紹了在場的其他兩位,彷彿沒注意到別人的目光在他們兩個身上流轉。
“見過三公主,見過魯世子。”衛月舞重新站起來,對著兩位恭敬的行禮,不管是從身份上,還是地位上,這兩位都比她高了不只一點。
三公主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她坐下,那位魯國公世子魯曄離,目光從燕懷涇的身上轉到了衛月舞身上,帶著幾分孤冷的目光仔細的審視了一下衛月舞,才沉聲問道。
“華陽侯的女兒?”
“是,家父正是華陽侯。”衛月舞柔聲答道,眼中卻閃過一絲幽深的警惕。
四大領土諸侯的世子,這位魯國公世子也不是一般人,聽說年少便己領軍,戰功彪柄,算得上是實力派的人,對於這樣的一個人物,國中當然很有傳言,但是從未聽說過,他來過京城。
父親華陽侯所守的邊城,其實也斜對著魯地的,算得上是和魯地,燕地交界的地方,是國中的咽喉要道,這時候這位魯國公世子關注自己,不是沒有道理。
“令尊什麼時候回京,有時間倒是想和華陽侯敘敘。”魯曄離幾分沉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波動,好象也就是隨意的一說,但是衛月舞可不敢把他的話,真的當成隨便說說而己,只是臉上卻不顯,微微一笑,清淡若蓮。
“是,等家父來了,一定轉達魯世子的意思。”
她不想參合進這種家國大事進去,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茶會,居然聚集了這三位,不管是哪一位,都是跺一腳,都能讓京城搖三搖的人物。
不管如何,衛月舞都覺得自己必須小心一些,免得一腳踩進這漩渦裡。
可是,她是這樣想的,卻並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想的,燕懷涇那雙狹眸透著瀲灩的笑意,接過了她的話頭,問道:“舞兒,你的事情,跟你父親說了沒?”
當著這麼多人,他清潤的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一般,似若有情,又似沒情,讓人聽了心癢難奈,特別說到“你的事情”時,越發的讓人覺得意味深長,而那個特別標註的名稱,更是引人回味!
在座的所有人立時都停下了動作,目光轉向他們……
衛月舞氣苦,卻不得不應聲:“多謝燕世子關心。”
她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和莫華亭退婚的事,但這種事情,卻不是一個世家千金,可以當面與人討論的。
如此一來,她就只能含糊其詞的帶過這一話題。
“如果解決不了,就來找我,別委屈了自己。”下一句更透著幾分綿綿的情義,就這麼溫雅的從燕懷涇口中冒了出來,那雙俊美的臉上,甚至還帶著大家都能看得到的關切和溫柔。
三公主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衛月舞身上,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是眼底多了幾分厭惡。
魯國公世子也在看衛月舞,之前是因為華陽侯,但現在卻是因為燕懷涇,他是習武之人,眼力較之一般人,更好幾分,自然看清楚燕懷涇眼角的溫柔暖意,但卻不能判斷燕懷涇是不是真的對眼前的少女有所不同。
在他的諜報中,燕懷涇在人前的表現,一直是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形象,但他卻清楚,這位燕國公世子溫雅的表面下,是如何的狠戾冷情!
“燕世子跟衛六小姐很熟?”太子文天耀眼神一閃,笑問道。
下人們這時候己送上茶水,然後重新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