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詞之中也表明她和衛月舞的確是不認識的,之所以前來是因為有事相求。
對於靖文燕的解釋衛月舞倒真有的幾分意外,無論如何她和這位靖地的大小姐也不可能扯上關係,當日在梅花庵中,衛月舞也相信這位靖大小姐是沒看到自己的,那麼她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就顯得很是怪異。
“靖大小姐,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有祖母在,一定會讓你如願的。”衛月嬌接過靖文燕的話題,帶著幾分輕蔑的斜睨了衛月舞一眼笑道。
娘可早跟自己說了,衛月舞就是一個被父親丟棄的丫頭,這府裡上下沒有誰會把她當回事的。
她這回說這句話,也就是說不管衛月舞的意願,算是輕蔑的替她全答應了下來。
太夫人這次到沒介面往下說,臉上的神色反露出幾分鄭重,靖文燕的身份放在那裡,所求之事又豈是簡單,如果只是閨中小女兒的事也就罷了,如果聯絡上家國大事,太夫人不覺得能隨隨便便的答應下來。
“能否問一聲,是什麼事嗎?”太夫人沉吟了一下,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道。
“太夫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以往京城都在傳言衛六小姐無才無貌,但實際上卻是如此風華絕代,文燕還沒在京中看到如此出色的世家千金,又聞說衛六小姐精於書畫一途,所以特來討教。”
靖文燕早有準備,聽問,侃侃而談,竟是沒有半點凝洩。
太夫人聽得眉頭微展,衛月舞卻是柳眉微顰,她不覺得這位才失了家國的靖大小姐,有這個心思,可以靜下心來研究什麼書畫。
更何況,她自來京中,並沒有於人討論書畫一途,又哪來的傳聞精於書畫。
衛月嬌一向被人眾星捧月慣了,這時候見眾人的關注力居然都被衛月舞引了過去,己是心中不悅,但她也牢記著冬姨娘的囑咐,臉上卻是不顯,衝著自己身邊的大丫環金珠使了個眼色。
金珠己是心神領會。
“啊呀!”衛月嬌手一捂肚子,疼叫一聲,腰彎了下來,金珠忙伸手扶住,急道:“小姐,您怎麼樣了?是不是胃疼了?讓您方才吃點糕點墊一下,您說一定要陪著太夫人用膳。”
“嬌丫頭怎麼回事?”太夫人的注意力,立時落到了衛月嬌的身上。
“我……沒事,就是一心想陪著祖母用膳,誤了飯點。”衛月嬌一手捂著肚子,臉上有痛苦之色,卻偏偏還陪著笑臉,神色之間顯得楚楚可憐。
好,很好,果然來了!
衛月舞低下頭,唇角微微勾起,手無聲的搭到自己的腹部,才見面就要給自己的下馬威,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怎麼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誤了飯點就先用些糕點才是,宏嬤嬤,快讓人上菜。”太夫人斥責道,但任誰都聽得出其中的關切之意。
“靖大小姐莫如先去廂房坐一下,舞丫頭這裡也沒用過午膳,等用過了再讓她陪著靖大小姐一起去清荷院如何?”太夫人又轉向了靖文燕。
這個提議其實很無理,但衛月舞卻知道太夫人並不想自己和靖文燕相交,才會說這樣的話,這是宛轉的下逐客令了。
“好,那我就先去廂房候著。”靖文燕彷彿沒聽出太夫人話中的含意,盈盈的站起身來,衝著太夫人又行了一禮,準備告退。
這樣的情況下,太夫人也不能說什麼,只得讓婆子引了她去一邊的廂房休息。
這邊丫環、婆子們早己準備妥當,立時送上午膳。
“祖母我的身體其實一向不錯,連父親也一直說我身體好,在邊關的時候,我還跟著大堂兄向父親學武呢,想不到就是錯過了飯點這樣的小事,居然讓我胃疼起來。”衛月嬌扶著金珠在太夫人身邊坐定,苦著臉道。
“這丫頭,這胃是最嬌貴的,哪裡是想熬就能熬的過去的,你這才到京,就成了個病美人,你父親還不得怎麼怨祖母了。”太夫人憐惜的拍了拍她的手。
“怎麼可能會是病美人呢?說起病美人,我聽父親說六妹才是個病美人,跟她母親一樣自小就病病歪歪的。”衛月嬌拿帕子掩唇一笑,毫不掩飾話裡對衛月舞生母的蔑視和嘲諷。
一個庶女竟然這麼稱呼自己的主母,而看太夫人以及衛秋芙和衛秋菊臉上的表情,也是習以為常,眼見衛月嬌這樣稱呼自己的母親,不是一天兩天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糾正她的稱呼。
“舞丫頭,你還傷著,是不是也餓的難受了?”衛月嬌既然提到了衛月舞,太夫人也就順口問了一聲。
“我無礙。”衛月舞依舊低著頭,隨意的答道。
“怎麼會沒事,我身體這麼好都傷了胃,六妹妹一向是個病妹子,聞說最近又出了點事,怎麼會什麼事也沒有?”衛月嬌詫異的問道,一臉的驚奇。
衛秋菊看了看衛月嬌,跟著無聲無息的低下了頭。
衛秋芙也彷彿沒聽見衛月嬌的話,對身邊的秋雁低低的囑咐著什麼,對於這邊風潮湧動,視而不見。
“舞丫頭,你真的沒什麼事吧?”太夫人的目光又落在了衛月舞的身上。
“我沒事!”衛月舞低低的道,卻依舊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