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著女主人的逝去,這裡的一切彷彿被塵封了起來,縱然逢年過節的時候,會有人來打掃,也不過是做做表面粉飾而己。
那位曾經說是情深一片,為了孃親甚至願意退親的男子,早己忘記了這裡的一切,應當是看也沒來看過吧!
否則這府裡的人,怎麼會對這個院子如此的輕慢,居然那麼長時間都未曾來打掃過……
如果孃親尚在,自己又何至於小小年紀便被送到外祖母家,每每看到外祖母提起孃親時,含淚的眼神,衛月舞心裡都覺得很疼,有時候疼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於是外祖母慢慢的少提孃親的事了,以致於後來,既便自己問,也是淺淺的一言帶過!
“小姐,您來看看,這裡還刻著字。”畫末的聲音帶著驚意傳了過來。
衛月舞回頭,卻看到畫末在一棵樹下,指著一片驚訝的道。
拎起裙角,走過去,衛月舞才看清楚,那棵大樹的下端部分,居然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出了些痕跡,雖然過去了多少年,但因為當時劃的深,所以既便是現在,依然還是能依稀辯的清楚的。
“月舞、晴陽”兩個名字,兩行字,下面還畫了兩個歪歪斜斜的小人。
兩個小人看起來是手拉著手,很友愛的樣子,兩個應當都是女孩子吧,頭上歪著兩根辮子。
這兩個小人,一個頭上頂著月舞的名字,一個頭上頂著晴陽!
雖然不是很成形,但是看起來親親熱熱的很,而且一個大一點,一個小一點。
很明顯叫月舞的那個人要小,叫晴陽的那個女孩子要大!
衛月舞微微皺眉,這府裡沒有一個叫晴陽的女子……
“小姐,這是您小時候刻上去的嗎?這位又是哪家的小姐?”畫末好奇的問道,她方才撿拾樹葉的時候,跑到這裡來,乍看到自家小姐的名諱,不由的驚叫了出來,這時候才發現不只有小姐,還有其他的人,忍不住好奇的問。
“為什麼說她是哪家的小姐?而不是丫環呢?”衛月舞盯著這個圖案,水眸一片冷凝,放在袖底的手緊緊的握起。
“那還用說嗎?能和小姐肩關肩的站著的,當然是其他府上的世家小姐了,一個丫環怎麼可能跟小姐這麼站的那麼齊,而且還畫下這樣的圖案,就算小姐不懂事,其他的人也不會看小姐這麼任性的。”
畫末回答的理所當然,卻也提醒了衛月舞。
水眸眨了眨,所以說這個叫晴陽的女子,必然是別府的小姐,而且還跟自己府上很熟,否則不可能會來找自己玩的,並且玩的很好的樣子,特地畫下了這個圖案。
縱然是小孩子的玩鬧,卻也可以看出這裡面不同尋常的意味。
況且這刻劃的這麼深,也不象是一般的小孩子能劃下來的,更象是命人拿著鋒利的東西,這麼刻劃下來的。
睛陽嗎?看起來自己得好好查一下,這個晴陽到底是誰?
那個大口大口的吐著血,卻溫溫和和的看著自己的小姐姐嗎?
就象三皇子曾經養在孃親的院子裡一段時間一樣,這個溫溫柔柔的女孩子也只在自己的記憶碎片之中,她莫不是就是晴陽?
否則解釋不通為什麼從沒聽說過一位世家小姐叫晴陽的呢?當年在皇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自己會那麼驚恐的被關在空無的殿堂中,身邊沒有一個侍候的人,那麼小的自己,真的只是誤入嗎?
而後的女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她是自己記憶深處的一抹溫暖嗎?
“小姐,上次三公主和四公主上山賞梅的時候,奴婢沒聽說那位小姐叫晴陽,這名字聽起來好象不象一般小姐的名諱啊!”看衛月舞柳眉緊皺,畫末在邊上忍不住開口道。
她和書非原本只認識幾個粗淺的字,進府後,衛月舞空閒的時候,就教教她們認字,雖然寫的還不行,但認識的字卻也不少了,自然也認得出“晴陽”二字。
她這話提醒了衛月舞,的確這“晴陽”二字,的確不象是一般小姐的名諱,普通的世家小姐取名往往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而這“晴陽”二字卻是剛硬了許多,不象一般的世家小姐的名諱。
而且這隱隱間,讓衛月舞有了一絲猜測,水眸中閃過一絲深幽,看起來這位叫“晴陽”的女孩子,跟皇宮應當也有些關係!
抬起眼眸,看向皇宮方向,居然奇異的發現,從這裡居然是看得到皇宮的,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隱隱間看到皇宮處的一小段宮牆,以及某一處高樓。
這裡離皇宮居然還很近?
衛月舞第一次知道華陽侯府和皇宮居然這麼近,從前門過去,要繞好幾個街口,才能看到皇宮的大門,華陽侯府的其他地方,也沒有這一次看起來那麼近,但是在這裡,那一段宮牆似乎很突兀的出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