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媚麗的眉眼,使得周圍的那些世家小姐,立時暗淡了起來,那雙如同會說話一般的眼眸,盈盈的透著一股子溫婉。
不說身份,她身上就似乎刻上了優雅兩字,抬首轉眸之間,俱是一派溫柔大度的形貌,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都足以讓人放下戒心,與之相交。
衛月舞的目光落在那張微帶著幾分熟悉的臉上,不是她記憶力驚人,實在是這樣的女子,見了一面,就很難讓人忘懷,更何況她覺得自己見的還不只是一面,而且還是在那樣的場景下,想不記憶深刻都不難。
只不過現在的場景和當時當刻的情景,完全不同,以讓一時不能把這幾副見面的拼圖拼湊起來。
只不過見雖然見過,衛月舞也知道她是不認識自己的,於是衝著她微微一笑,盈盈一禮:“見過靖大小姐。”
燕國這次滅了的小的諸侯國中,就有靖國,而靖國大小姐又以美貌聞名天下,再聯想起燕懷涇獻俘的事,以及那天在梅花庵前,看到的中年華服胖子,無一不在說明這位靖大小姐的身份。
這次被滅的數個小領主裡,這位靖國公算得上和皇上的血脈最近,所以既便這位靖國公是以戰俘的身份進了京的,但依然好吃好喝的招待的,也就是意思意思的,用囚車裝一下,至於這位靖國公大小姐,據說當時早早的就進了京,並沒有成為燕地的俘虜。
和衛月舞的傳聞不同,這位靖國公府的大小姐,可以說是美名滿天下。
自小便是才識超人,據說如果不是身為女兒身,這靖國侯府的世子之位,一定會落到她身上,可既便是這樣,才貌雙全的美名,早己不涇而走。
隱隱聽人說,整個中山國,大大小小的諸侯國,連著中山本國的中心,這第一美人,當數這位風華正好的靖國公大小姐,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因此靖地的國公府,各地的王孫公子,往來求婚者,更是絡繹不絕。
只要是見過這位靖國公大小姐的人,無不表示,這位大小姐足以夠得上才貌雙全的美名,和衛月舞曾經的無才無貌,也算是京中的兩大傳言。
當然衛月舞身上的傳言,早己不攻而破,但是這位靖大小姐,顯得是名至實歸的。
而且這位靖大小姐,聽說還是至純至孝之人,若不是要多陪父母幾年,也不可能年過十六,還待字閨中。
這樣的一位出色的小姐,既然是現在家國倫喪,但依然能得到京中世家小姐的認同,特別是她優雅的舉止,合適的談吐,以及帶著淡淡憂鬱的眼神,無不讓京中的人站在她一邊,對於燕國公無辜佔據了靖地,表示不滿。
這樣的美人,原本就應當放在金暖的玉屋中,捧在手心裡的,怎麼能勞得她如此傷神、傷心……
而現在,這位傳說中無瑕美名的靖國公府的大小姐,就這麼站在了衛月舞的面前,可是眾人卻發現,這樣的兩個人的容色,居然難分軒轅。
“衛六小姐聽說過我?”對於衛月舞能一口叫出她來,靖文燕表示很好奇,上下打量了衛月舞幾眼,柔聲笑問道,“衛六小姐,不知可曾見過我?”
“從來沒見過靖大小姐,但是靖大小姐的美名,卻是早早的傳了出來。”衛月舞嫣然一笑,道。
“來了,來了。”一個丫環激動的衝了進來,滿臉通紅。
“真的了,真的是的,奴婢不會看錯吧!”立時許多小姐嘴裡問疲乏,一邊讓自己的貼身丫環檢查自己的髮飾,有沒有掉落,一個個顯得激動不己,甚至有幾個扶著丫環的手,激動地只剩下笑容……
對於遠遠的翩然而來的燕懷涇,衛月舞真的沒有半點意外,能鬧的這麼聲勢浩大,把個普通的店鋪,弄的跟世家宴會似的,除了這位翩翩如玉的燕懷涇,還真沒什麼人。
腳步悄無聲息的往邊上靠了靠,把地方讓出來給那些,一心想見到這位燕國公世子的小姐們,免得這些小姐們的敵意又燒到自己身上。
無奈,她是這麼想的,一聲清朗而溫和的聲音,喚住了她:“衛六小姐。”
人群中,燕懷涇優雅的站在那裡,眉眼清俊而尊貴,狹長的眸子微微挑起,透著一股子清透悠然,那身淡紫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神秘中透著高遠和尊貴。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身上有種從骨子裡透出的清潤俊美,風華如月。
“見過世子。”衛月舞不得不停下腳下,也同時享受到所有人的“關注”。
“巧了,衛六小姐怎麼正巧在這裡?上次衛六小姐遺落在我車上的物件,我一會讓人給衛六小姐送過來。”四目相對,燕懷涇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絲溫雅的笑意,慢騰騰的說道。
立時周圍的幾位小姐臉色嬌紅的捏著帕子低下頭,任誰看了那樣的美顏都覺得心頭小鹿亂撞,當然這裡面是不包括衛月舞的,她這會只覺得憋屈的很!
說起來,衛月舞被燕懷涇救下來的時候,可以說是身無長物,除了她自己,和後來撿拾到的幾件東西,之後當然一併帶進了華陽侯府,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是她的,現在卻“遺落”在燕懷涇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