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九臨的臉沉黑了下來。
第一次覺得冬姨娘的事著實的蹊蹺。
再想想一大早看到自己的愛妾在擺弄自己收藏在她那裡的盤子,頗有幾分奇怪。
問她為什麼拿出來,她說覺得眼熟,然後在自己的追問之下,才突然想起在冬姨娘這裡曾經看到過這樣的盤子。
於是自己匆匆的趕到了華陽侯府,見過冬姨娘,問起往事,冬姨娘一問三不知,但是對於盤子和糕點的事卻記得很牢,甚至於還在府裡早就準備下糕點的事宜。
怎麼看過事都透著幾分玄乎。
之前太過於激動,沒有多想,這會仔細一想,卻覺得頗多懷疑,這會臉色陰沉下來,不再說話。
接下來衛月舞又問了幾句,只是兩個丫環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著實的分辨不清,索性等宏嬤嬤過來再問。
於是讓兩個丫環跪在一邊,衛洛文則問起選秀的事情,待得聽到李月兒故意把衛月舞絆倒,臉上不由的大怒,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聲道:“一會倒是要去李府問問,他們府上的這位小姐為什麼這麼敵視舞兒!”
李府之前原本就是依附華陽侯府的,甚至可以說李氏兄長能得到東宮洗馬這樣的實缺,也是因為衛洛文,若不是因為李氏,衛洛文也不會推薦李英去東宮的,只是想不到李英的女兒居然敢這麼害舞兒。
衛洛文悶悶的一氣。
“父親,此事都己經過去了,父親不必再去李府,總是二嬸的孃家,或者這位李小姐聽了什麼話,對我有什麼誤會吧!”
衛月舞大度的道,“反正宮裡也算是處理此事了,總算是給父親一個交待了!”
她巧妙的把事情拉到了衛洛文的身上,算是對於文天耀對於自己的偏坦做了個解釋,縱然以後有人覺得文天耀過於的偏坦自己,也會提到父親,都覺得是因為父親的原因。
誤會?有什麼誤會?
衛月舞這麼一說,衛洛文臉色卻沉了下來,忽然想起之前聽到的事情,聽聞舞兒剛進門的時候,李氏沒少為難舞兒,莫不是這裡面又是李氏在挑事?
衛月舞沒有扳著這樣的話題不放,兩個人又說一會話,塗九臨則在邊上一直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宏嬤嬤不是一個人來的,來的居然還有衛秋菊。
跟在宏嬤嬤身邊怯生生的向衛洛文行了一個禮後,衛秋菊帶著月牙坐在衛月舞身邊,低聲的問道:“六妹聽說你在宮裡出了事,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腿有些扭了,稍稍休息幾天就好!”衛月舞含笑低聲道。
她們這邊說話雖然輕,但衛洛文還是聽了個真真的,對於這個一向不起眼的侄女暗暗點頭,這個看起來對舞兒倒是個姐妹情深的,聽說舞兒出了事,就匆匆的趕了過來。
“宏嬤嬤,之前兩個人就吵過,到底怎麼回事?”衛洛文看著宏嬤嬤道。
說起這事宏嬤嬤當然知道,於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因為有先入為主的看法,說法之中不免偏向了金鈴,但對於冬姨娘出場的事也說了個清楚,至於冬姨娘當時用來推委的話,也說了出來。
宏嬤嬤正說話的時候,冬姨娘帶著丫環匆匆趕了過來,她其實也是聽聞衛月舞回府之後,才匆匆的趕製了點糕點,急忙過來的。
這會帶著丫環進門,正準備說話,卻見衛月舞身邊的衛秋菊詫異的站了起來,指著她身後的丫環道:“伯父,這盤子……我眼熟!我……我也有!”
一句話,立時引起軒然大波。
塗九臨先是一愣,立時醒悟過來,驀的站起走到衛秋菊面前,道:“這樣的盤子你哪裡來的?”
“這……這盤子是我姨娘留給我的。”衛秋菊上前兩步,仔細的看著丫環手裡的盤子,半響才肯定的道。
“你胡說!”一聽衛秋菊居然也說她手裡有盤子,冬姨娘大急,厲聲喝道。
若是往日,冬姨娘這麼一喝,衛秋菊必然不敢說話,但這會她卻彷彿沒有看到冬姨娘微帶猙獰的眼神,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真的有,伯父不信的話,可以問月牙的娘,正巧她今天進府來看月牙了!”
衛秋菊說著從身後拉出月牙道。
“為什麼她娘知道?”衛洛文上下打量著月牙問道。
“月牙的娘是我姨娘的小丫環,當年是服侍我姨娘的,後來我姨娘進了府,她娘就在外面沒有跟進來,但待我長大,又把月牙送進來服侍我。”衛秋菊雖然有些懼意,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說道。
這事原就是事實,她也不怕衛洛文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