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包間不大,門緊關著,屋內唯一的一個窗戶也被拉起了簾子,只隱隱有些外面透入的燈光映出兩個淡淡的身影。
“居然失敗了!”男子的話帶著淡淡的遺憾,但卻莫名的讓人感受不到這種遺憾,甚至有種這樣才更好的感覺。
“主子,這可怎麼辦?衛四小姐那裡又失敗了!”一個上了歲數的女子的聲音。
“說什麼才名動京華,說什麼將來一定會入主東宮太子府,看看眼下的這種情形,還真難以讓人相信,你回去跟她說,若是連一點點小事都做不了,又憑什麼讓我支援她!”
男子不悅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冷意,在黑暗中顯得特別的森寒。
“是,奴婢馬上去跟她說!”女子的聲音。
男子揮了揮手,似乎不願意再多說什麼,女子後退著恭喜的退到門口,然後一轉身,稍稍開啟門,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門重新合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屋子男子忽然低沉的笑了起來,帶著明顯的愉悅,然後是自言自語,“這樣的你,越來越引起我的興趣,難道你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樓下,衛月舞隨著燕懷涇己離開了事發之地,燕懷涇周圍的侍衛也退入人群中,身邊就只留著內侍小德子,和衛月舞身邊的書非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
“想不想讓人指證她?”燕懷涇隨意的帶著衛月舞看著兩邊的燈籠,一邊問道。
“不用!”衛月舞果斷的搖了搖頭,她當然知道燕懷涇絕對有能力讓衛秋芙一擊斃命,但後院之事,還是用後院的方式解決比較好,燕懷涇在京中看似風光無二,但私底下暗流湧動,又豈只是表面上的權勢傾城。
“好!”燕懷涇也沒問為什麼,從善如流,只含笑點頭,“那邊好象是在比賽什麼,要不要去看看?”
他伸手一指邊上的一處店鋪門口,笑道。
衛月舞轉首,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處大的店鋪門口,而讓她訝然的是這一處店鋪居然就是記在她生母名下嫁妝單子裡的“賢莊”。
今天的賢莊越發的熱鬧了起來,門前搭起了一個臺子,臺子前人擠的特別多,一看就知道是有熱鬧可看,這會離的遠,也不知道臺上那位胖胖的掌櫃說了什麼,但卻是能聽到臺下人群的喊好聲。
臺上周圍都持著各式的燈籠,每一盞看起來都極漂亮,但最漂亮的還是掛著臺上右前方的那盞琉璃燈。
藍色的琉璃燈裡跳動著紅色的火焰,但仔細看去,那彷彿跳起來的紅色火焰的外又不同於一般的火焰,居然是紅色的瑪瑙,而在琉璃燈的外圈,才是一層小小的蓮花狀的真正小燈,燈火通明中把外圈的琉璃和內焰的瑪瑙映的美崙美渙。
琉璃己屬少見,這淡藍色的琉璃更是聞所未聞,“賢莊”果然不愧是京中有數的大的金鋪,居然能一下子拿出這麼一盞琉璃燈,再加上當中做為主焰的瑪瑙,越發的顯得出類拔萃起來。
只一眼,衛月舞便喜歡上了這盞燈籠。
“去看看!”必竟只是十三歲的少女,衛月舞忍不住提議道。
看到衛月舞臉上眼底的喜愛,燕懷涇微笑著點了點頭,帶著衛月舞往臺前而來,早有侍衛暗中替他們推開前面的人,讓他們順利的到了臺前。
這樣的好東西拿出來,人又豈會少!
不過這樣的好東西,當然也不可能隨意的讓人拿走。
臺上胖胖的掌櫃衛月舞見過,但依然不象是個生意人的模樣,安逸的世子家的形象使得他胖胖的身子,看起來並不蠢笨。
“眾位,看好了,這其實要求的並不多,但若是沒有在一定的時間內完成,完成的再多也是沒有用的!”胖掌櫃伸手一指臺前書案上的一疊紙,笑的團團的。
這番話說的臺下的眾人都好奇起來,紛紛問這疊紙是什麼意思?
而臺上這位胖掌櫃卻只是含笑不語,待得臺下的氣氛被吊的高高的,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胖掌櫃才笑著雙手往下一按,請大家聲音稍停一下。
臺下的聲音漸息,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臺上的掌櫃身上。
“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大家當場作畫,而且只能畫老虎,有誰在規定的時間在完成,誰畫的最奇特,最吸引人,就可以拿走這盞琉璃瑪瑙燈,掌櫃笑道。”
當場作畫,這事可不是一般人所以做的,而且還要求畫的好,一時間臺下鬨鬧起來,紛紛說老闆就是糊弄人的,這事哪裡是尋常之人所能做的,分明就只是那些士子文人的行徑。
不過,大家也沒有走,打算留下來看個熱鬧,看看這盞美倫美渙的琉璃瑪瑙燈最後會花落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