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嗎?聽聞儲秀宮門外,來往的宮人不少,再加上離太子殿下的東宮也不遠,必然可以問到什麼,當日我在的時候,那位管事嬤嬤對我也頗為照顧,倒是還想問她一問。”
衛月舞漫不經心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
“郡主,您還是饒了奴婢吧!”管事嬤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衝著衛月舞磕了一個頭,苦笑道。
“怎麼了,不可以嗎?”衛月舞揚了揚眉,溫和的問道。
“不是不可以,如果郡主去門口一問,這事必然要鬧大,到時候奴婢擔不了這個責任。”管事嬤嬤道,“郡主,奴婢實話跟您說了,那個管事讓昭儀娘娘給處置了,好象就是因為私自給郡主換了屋子。”
“處置了?”衛月舞愣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停洩在半空中。
“是的,處置了!”管事嬤嬤黯然的低下頭,拿帕子抹了抹眼淚,“這宮裡又豈是能行走踏錯的地方,那邊的兩間屋子昭儀娘娘一再吩咐不許讓人住進去,她陰奉陽違,自然就受到了處罰。”
居然被塗昭儀給處置了?看這管事嬤嬤的意思,竟然是連性命也沒留下。
想不到在人前一直和和善善的塗昭儀,處置起人來,會是這樣的心狠。
“那兩間屋子塗昭儀一直不讓人住?”沉凝了一下,衛月舞把茶杯拿到櫻唇邊,輕輕 的喝了一口問道。
“是的,這麼多年來,我們這儲秀宮裡都有這麼一個規矩,其實奴婢還是之前管這個儲秀宮的管事,己經做了許多年了,之後因為做的不錯,被調到了昭儀娘娘的宮裡,但這回卻不得不回來。”
管事嬤嬤苦笑道。
這裡是儲秀宮,是為太子殿下選秀的地方,但這選秀的事情又不是時時發生的,特別是現在幾年,幾乎都不選秀,這儲秀宮就成了冷水衙門,誰也不願意在這裡管事。
能調出儲秀宮跟著塗昭儀,當然比這裡有出息的多了,塗昭儀在宮裡一直得寵,縱然有新進的妃嬪,也沒有她盛寵這麼多年的。
但現在,這個管事卻不得不回來。
“你在這裡呆了多久了?”衛月舞心頭一動,上下打量著這個管事嬤嬤道。
“奴婢在這儲秀宮呆了至少有二十幾年,奴婢是看著皇后娘娘和昭儀娘娘進宮來的老人。”
聽衛月舞問起這件事,管事嬤嬤拍了拍胸脯,自豪的道。
“皇后娘娘和昭儀娘娘進宮的時候,你就在這裡管著事務了?”衛月舞瞪著美眸驚訝的看著管事嬤嬤。
這讓管事嬤嬤生出幾分自豪:“當時奴婢是在的,但還不是管事的,只是管事手下一位普通的嬤嬤,但正巧的是,就是那一片屋子的小管事,塗皇后和塗昭儀娘娘全住在那個位置,所以奴婢比其他人更早認識皇后娘娘和昭儀娘娘。”
衛月舞心頭一動,“當時她們兩個就住在一起嗎?”
“塗太師府上把皇后娘娘和昭儀娘娘送來,當然是住在一些,並且特意的挑選了那兩間屋子,向陽並且風景也不錯,可能是因為這是當初昭儀娘娘獲聖寵的地方,所以之後的選秀都不許人住進去。”
“那二間,一間在前,一間在後,卻不知道皇后娘娘住的是哪一間?”衛月舞心中一動,問的越發的仔細起來
“之前是皇后娘娘在後面一間的,但之後卻是因為身體不適,轉到了前面一間去。”管事嬤嬤想了想道。
這事其實己過去這麼多年,但因為這是管事嬤嬤覺得自豪的事,往往吹牛的時候拿出來曬曬,表示自己資格有多老,所以就一直清楚的記了下來。
裡面一間,外面一間。
衛月舞清楚的記得自己要進自己屋子的時候,是要經過衛秋芙那一間的,這麼算起來衛秋芙的那一間,應當是外面這一間,而那張紙條也是在外面一間發現的。
塗皇后之前是在裡面之間,但後來又換到外面這一間,那張紙條還真猜不出是給誰的。
但塗昭儀一直關注著這裡,這張紙條也一直放著,照這件事來看,又覺得這紙條是給塗昭儀的,莫不是皇上?
心裡驀的一驚,眼眸處閃過一絲幽深,如果是這樣,似乎就解釋得通一些事情了。
塗昭儀和塗皇后應當是面和心不和的。
“有勞嬤嬤了,還望嬤嬤別說出去今天我想換屋子的事,總是我不知道事情居然是這樣的,上次大姐擅自改動,己是讓之前的管事嬤嬤出了事,我這次自不能再害了嬤嬤。”衛月舞客氣的道。
金鈴從一邊的錦盒裡取了一隻簪子過來,遞給管事嬤嬤:“這點小小的心意,就是我們郡主的歉意!”
看到這麼精美的簪子,管事嬤嬤樂的眉開眼笑,一邊接過塞在袖口裡,一邊笑道:“郡主放心,奴婢的嘴巴是最緊的,絕不會去亂說,還得謝謝郡主仁義,顧忌到奴婢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