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八匹駿馬齊頭並進的馬車,也就是那位燕國公世子的坐駕了!
但是衛月舞這種情形上燕國公世子的馬車真的合適嗎?
“華陽侯,其他的馬車都裝不下,如果華陽侯一定在意,那就把靜德叫醒,再上你們華陽府的馬車吧!”燕懷涇淡淡的道,說完寬袖一甩,大步往自己的馬車而去,一副放任不管了的樣子。
衛洛文看了看床架上,緊閉雙目的女兒,她唇角的鮮血雖然己經擦乾,但櫻唇上的傷口也更明顯了,再加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怎麼看都情況不太好,這個時候似乎也無瑕顧及禮儀了。
“世子,請留步,還請世子借馬車一用。”衛洛文大聲的叫住了燕懷涇。
“可以!”燕懷涇停下腳步,微微一笑,重新恢復了他溫雅世子的模樣。
衛洛文和燕懷涇都同意了,其他人縱然有意見也不便說什麼,於是太子和三公主、四公主眼睜睜的看著衛月舞被抬上了燕懷涇的馬車。
隨後燕懷涇腿一偏也上了馬車。
衛洛文臉色驀的變得鐵青,眉心處狠狠的跳了跳,燕懷涇此行實在是太過份了。
“華陽侯也請上來!”燕懷涇卻吩咐內侍小德子道。
聽他這麼一說,衛洛文臉色才放鬆了下來,低低的哼了一聲,算是對燕懷涇此話的認同,然後手一搭馬車,也跳了上去。
馬車很寬大,衛月舞的床平整的放在當中,也還有一大塊地方,燕懷涇走到裡面的案几前坐下,並請衛洛文也過去坐下。
衛洛文看了看周圍,也沒其他可以坐的地方,只得跟著走到最裡面,坐在燕懷涇的對面。
馬車緩緩起行,走的很是平穩,馬車的車窗處雖然高高挑起,但上面還垂落著紗簾,馬車外的人並不能看到車上的情形。
燕懷涇優雅的在邊上一按,立既馬車壁上出現一道暗門,往邊上一推,從裡面取出一個小酒壺和兩個精緻的酒盞。
燕懷涇把酒倒在酒盞中,立時濃香的酒味就撲鼻而來。
他把一杯推到衛洛文的面前,才拿起另一杯,放在鼻翼間聞了一下,輕輕的笑道:“華陽侯可喝過這樣的酒?”
“燕地的酒!”衛洛文和燕地相臨,自然也是喝過燕地的酒,但這麼濃醇的卻是沒喝過。
“的確是燕地的酒。”燕懷涇喝了一口,然後放了一下,衝著神情冰冷的衛洛文微微一笑,“華陽侯這接下來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這根本不用解釋,事急從權!”衛洛文的眉心狠狠的跳了兩跳。
“事急從權當然也是一層解釋,但在華陽侯沒來之前,我還擋下了太子和三皇子,說是你的意思,讓我全權處理郡主的一切事務。”燕懷涇唇角微彎,勾出一抹溫雅的笑意,只是這樣的一抹笑意,卻激得衛洛文臉上的怒意更甚。
他記得因為自己一時來不了,只是讓燕懷涇幫著照顧一下衛月舞,並沒有讓他全權處理舞兒的一切事務,更何況他還當著太子殿下和三皇子的面說這樣的話。
“燕國公世子,舞兒就算是死,也不會去往燕地為妾。”衛洛文恨恨的道。
他的女兒,絕不能為妾,縱然因為燕懷涇壞了名聲,他就養她一輩子,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在華陽侯府,相信子陽那裡也不會有任何的疑問。
“如果不為妾呢?”燕懷涇挑了挑眉。
“不當妾!”衛洛文愣了一下,三公主和四公主兩個爭著要嫁給他的事,整個朝庭裡都知道,怎麼到了他這裡就是不為妾。
舞兒現在的身份再高也不可能高過公主!
“當然不為妾,我怎麼能捨得為難舞兒呢!華陽侯放心,相信宮裡會有訊息,會把靜德嫁給我的!”燕懷涇胸有成竹的笑道,手中的酒盞一傾,半杯酒咽入喉中,黑色的眸子越發的瀲灩了起來。
原本自己還想設法讓舞兒裝病,混出宮,也免得她在宮裡擔驚受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了事,那自己可就後悔也來不及了。
燕地在宮裡雖然也有騰龍密諜的佈置,這些佈置原本燕懷涇也很放心,但這一次卻莫名的不放心了。
生怕自己小小的一點疏忽就帶來不可彌補的錯誤。
燕懷涇做事,向來喜歡把一切控制在手中,那種不可控的因素從來都是無情的排斥掉,所以走到宮門處,他就當機立斷的回身,把自己的計劃重新擬定了一番。
衛月舞絕不能留在宮裡。
不管是三公主還是四公主,或者是塗皇后還是塗昭儀,都不是好惹的,讓衛月舞在她們之間掙扎,燕懷涇自問自己做不到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