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才避讓在一邊,就看到一大群人過來,當先一人臉色陰冷而帶著病色,一看就知道是久病之人,兩邊兩個內侍扶著,才緩步起行,待得走到假山下,一個內侍上前稟報:“二殿下,在這裡休息一下可好?奴才早己按您的吩咐,在假山上蒙起了您最喜歡的紗帳。”
那位滿臉病容的二皇子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好吧,上去休息一下,總是我的病,走這麼一段路都要休息一會,這麼一路休息過來,待會母后那裡又得請罪了!”
“殿下,您身體不好,皇后娘娘也會原諒您的,您看哪一位皇后娘娘會真心的斥責您!”內侍巴結的笑道。
於是一群人奔假山處的亭子而來。
不過顯然這位二皇子是喜歡安靜之人,大部分侍衛、宮人都留在了假山之下,唯有一個內侍扶著他困難的舉步,一步步往上行去。
兩邊宮燈宮挑,對映的裡面層層疊疊中透著一絲七彩,很漂亮,二皇子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緩步往裡行去。
忽然看到伏在石桌上的女子,臉色沉冷了下來。
“這是誰?”帶著幾分陰冷的聲音從他嘴裡傳出。
“這……這好象是華陽侯的三女兒。”扶著他進來的內侍也一愣,放開二皇子的手,急忙過去看了看,猶豫的道。
“華陽侯的三女兒?那個無才無貌的女兒?”二皇子雖然聽說過衛月舞,但因為對華陽侯府的女眷不熟,所以把衛月嬌和衛月舞兩個人的身份弄混了起來。
“不是那個,那個是華陽侯夫人所生,這個應當是往年都參加宴會的庶女,聽說是華陽侯最寵信的姨娘所生,宮裡這樣的宴會,只款待嫡子嫡女,可這位衛三小姐年年都能參加,連皇后娘娘也是預設的。”
內侍對於宮裡的事務還算清楚,當下解釋道。
“華陽侯不打算再娶了嗎?”二皇子緩步走了進來,在紗帳的掩映之下,這位二皇子看起來也並不是虛弱的走一步,就要喘三口氣的主。
他就這麼穩穩的走到了衛月嬌的對面,坐了下來,一雙眼眸陰鷙的看著衛月嬌那張俏麗的臉,若有所思起來。
“聽說之前皇上有意思下旨,把塗氏女嫁給華陽侯的,但華陽侯婉拒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思想扶正這位姨娘,不過聽說自打華陽侯夫人死後,這位姨娘就一直跟著華陽侯,既便是在邊關的時候,也幫著他主持內務。”
內侍對於自家主子能獨立行走,一副見怪不見的樣子,尖著嗓子細細的稟報道。
“看看她是怎麼回事?”
內侍上前,伸手往衛月舞的脖子處搭了一下,然後稟報道:“殿下,好象是被人打暈的。”
“所以說,這位庶著的三小姐,其實是華陽侯最疼愛的女兒了!”二皇子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站起身來,一邊轉過亭子裡的屏風,一邊對著內侍道,“把她的外裳除了,給送過來!”
既然人人願意送上門,那可就太好了!
其實不管是這位是華陽侯的嫡女還是庶女,能跟華陽侯扯上關係,對自己就只有好處,這一點二皇子還是很想得明白的。
至於這位衛三小姐是怎麼回事,這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吃虧的不是自己……
屏風後面,早己放置著一張軟榻,二皇子旁若無人的把自己的外裳除了,掀起厚軟的棉被,躺了上去。
內侍手腳麻利的把衛月嬌外裳除去,把衛月嬌抱到了床上,和二皇子並頭躺在一起,並且還打亂了她的髮髻,任她的秀髮披散下來,鋪滿了枕頭,二皇子就這麼隨意的閉目躺在她身邊。
內侍也巧無聲息的退了下去,下了假山,對假山下的一應人等點了點頭,下面侍候著的人無聲的退了開處,俱在離假山處較遠的地方,他們這些專門服侍二皇子的人都知道,自家主子因為身體弱,聽不得半點聲音,很容易警醒。
所以在他休息的時候,最好離遠一點,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這會才退開去,隱入黑暗之中,小徑處這會又有了聲音過來,這會是一大群人過來,挑著燈籠的內侍就有好幾個,甚至還帶著兩個太醫,文二小姐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就在那邊,快去看看!”文二小姐一指假山對跟著的幾位小姐道。
這是她方才出來的時候遇到的幾位小姐,並且請這幾位小姐一起過來幫忙,只說華陽侯府的二位小姐傷著了。
黑暗中衛月舞無聲的冷笑起來。
原本這就是文二小姐和衛月嬌的算計,把自己騙過來,讓二皇子算計自己……
那位病的看起來馬上就要喘不過氣來的二皇子,衛月舞看到的可不只是一遍,當日紗帳輕拂之中,這位二皇子下手凌厲,直接就把一個宮女的脖子給擰斷了,可看不出有半分的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