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叫春梅,說是邊境人氏,到京城裡來投奔自己的姑姑,無奈姑姑搬了地方。”金鈴方才己得了衛月舞的暗示,打聽過了。
滴水不漏,看起來彷彿極自然似的。
餓暈?梅花庵的山下也是有農舍的,寒嬤嬤之間也曾經向衛月舞提起,山下的農舍其實是也會佈施一些,因為山上是梅花庵,梅花庵裡有這些農舍裡的人,有協定,時不時的會佈施,如若有旅人餓了,還可以要他們那裡吃一頓再走。
這事周圍的農家都知道。
這個叫春梅的女子己來京中有一段時間,又特地來梅花庵找人,必然在周圍問過許多人,又豈會不知道。
況且農家原就有舍飯佈施的事,看到她餓成這個樣子,豈會不留她一飯,又怎麼會任她餓的倒斃在路上。
她上車的時候,雖然是金鈴拉了一把,看起來頗為困難的上了車,但是一個病的都暈過去的人,縱然這會休息了一下,有些力氣了,但那麼高的馬車,既便是有人拉著,一時也上不去。
燕國公府的馬車,向來以華美著稱,衛月舞的這輛馬車,雖然不似燕懷涇的那輛招搖過市,但也不是一般的馬車能比擬的,上下馬車極不方便,金鈴是有身手的丫環,當然不比其他的,但一個餓成這個樣子的弱女子,居然也能上車,著實讓衛月舞和金鈴生疑。
之後,又看到女子脖子裡絲線編成的掛帶,也越發的證實了衛月舞的想法。
這個女子的目地應當就是自己,或者是燕國公府。
原本衛月舞並不想惹麻煩,但這絲線卻是勾起了她的興趣,之前她也曾經讓兩個大掌櫃去打聽過,傳來的訊息不是很準,只說是似乎是邊境的一個小國有關係。
但若想打清的更清楚,卻暫時沒有得到什麼精確的訊息,卻沒想到,這人己到了京中,而且還找上了自己。
“把她安置在風兒一間屋子裡!”衛月舞眼中一絲幽冷,既然來了,自然讓有問題的和有問題的一起住。
那個叫風兒的丫環,背後也有人,而且這個人看起來還跟衛秋芙有關係,莫如就把她們住在一起,衛月舞可以確定的是,這兩個人的主子不可能會是一樣。
這個叫春梅的應當也是從邊關過來的,只不過千里迢迢,這目地真是為了自己?
在沒嫁給燕懷涇之前,自己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華陽侯府的六女兒而己。
“主子,奴婢明白,方才己吩咐了管事的婆子,讓她去張羅去了,風兒的屋子一直在院子最邊上那間,現在正巧,兩個人可以一起住在最邊上那裡,有什麼事,也方便她們出去通風報信。”
金鈴之前也只是疑惑,但是看到這個叫春梅的女子,做作的表示出上下車困難的時候,也認定了這個女子有事,於是裝做一副同情她的樣子,和衛月舞配合著演了一齣戲。
“那就讓她們一起在那邊上住著吧!”衛月舞微笑。
燕國公府不是華陽侯府,以前的主子就只有燕懷涇一個,現在縱然多了自己,衛月舞卻不會插手其他院子的事,燕懷涇也跟她說了,她現在以養身體為主,這府裡的事,她無須操心,只需管好自己這個院子就行。
衛月舞當然明白這是燕懷涇為了自己好,先不說自己的身子這 陣子的確要以調養為主,不能過於操心,就象當初在外祖父家一樣,平淡的生活,才可以讓自己不至於心神耗費過大。
而另一個方面,京城中的燕國公府,必然不象外面看到的那麼鬆散,裡面有許多燕懷涇的佈置,衛月舞不覺得自己有插手的必要。
這兩個有問題的丫環,進了燕國公府,就不可能象在華陽侯府那麼來去方便。
更何況兩個人恐怕都會馬上發現對方有問題,到時候互相牽制,或者互相牽絆,就越容易發現事情。
“主子,你先休息一下,這個時間您應當午睡了,否則一會世子回來,看到您又不休息,又要訓斥奴婢們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金鈴提醒衛月舞道,說著過來收拾起畫末的東西。
一副霸道管家的樣子,倒是讓屋內的衛月舞和畫末一起笑了起來,不過這會衛月舞的確是有些累了。
站起身來,走到床前,畫末上前替她除去外裳。
往床上躺上之後,衛月舞微微合了閤眼眸,吩咐一邊的畫末道:“你一會去華陽侯府走一趟,問問大哥是什麼走的,還有父親的婚事,定在什麼時候,之前祖母說還沒有定下來,現在應當差不多了吧!”
衛洛文和塗九小姐的婚事,現在己確認,皇上也明文下了旨,讓其擇日完婚,至於婚期卻是讓他們兩家自己訂。
之前衛月舞探過太夫人的口氣,聽太夫人的意思,衛洛文只是想小小的辦一次就行,並不想大操大辦,但太夫人覺得應當好好辦一辦,兩個人之間有疑義,一時間把個婚期訂不下來。
之前衛月舞又是暈,又是病的,再加上嫁到燕國公府也有一段時間,想想現在應當差不多了。
“是,主子先休息吧奴婢一會就回去!”畫末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