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那邊其實只是稍稍收拾了一下,還很亂,太夫人那邊來的人不少,擁擁擠擠的,一時間倒是有幾個人被撞了一下,這其中就有書非和畫末。
外面一通忙亂,屋子倒還算安靜,宏嬤嬤和金鈴隨侍在衛月舞的身邊,衛月舞沒有說話,兩個人自然也不便說什麼。
等了一會,外面鬧哄哄的來稟報,說是沒找到什麼。
宏嬤嬤拿著帕子在手裡揉了一下,滿臉堆笑的轉向衛月舞:“郡主,既然沒有人藏在這裡,那可太好了,奴婢這就回去向太夫人稟報,總是安安太夫人的心,也免得太夫人這會不放心郡主的安危。”
“就……這麼走了?”衛月舞放下手中的看著的閒書,緩緩的坐直了身子,眨了眨蝶翼般捲翹的長睫,目光落在宏嬤嬤的身上,微微的彎了彎嘴角,“宏嬤嬤不覺得今天的事很奇怪嗎?”
“奇……奇怪?”宏嬤嬤不自在的問道。
“我才來的路上,就遇到大姐,先是跪求我幫她和離,之後又鬧騰著說請燕國公世子出面,被我說了兩句,氣憤的離開,到了清荷院卻發現,連東西都砸了,而現在嬤嬤又帶著人來把我這清荷院翻了個遍。”
衛月舞水眸微微眯了起來,眼眸中閃過一絲幽冷:“嬤嬤,我就想問,鬧了這麼一出出,到底是想幹什麼?”
被衛月舞的目光盯著,宏嬤嬤心頭突突的跳了兩下,急忙避開衛月舞的目光,乾巴巴的解釋道:“郡主,奴婢實在不知道大小姐的事,這……昨天的事……也是大小姐失了控,所以才……太夫人的意思,總是自家姐妹,況且她也沒在您在的時候鬧,就原諒她這麼一回吧!”
“原諒她這麼一回,恐怕這一次不可以!”衛月舞的小臉一板,一字一頓的道。
宏嬤嬤想不到衛月舞居然會說這麼不講情面的話,一時間張口結舌,居然連話也接不下去。
“宏嬤嬤,不是我們主子不饒大小姐,實在是大小姐這次砸的東西,可是燕國公府的東西,而且還是御賜的,不管是府裡還是宮裡,都有記錄在案,大小姐恐怕這次真的要去宮裡請罪了!”
金鈴上前一步,大聲的道。
“什麼?是御賜的?”宏嬤嬤臉色一白,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誰也沒想到昨天大小姐在廂房裡砸的那幾件瓷器中,居然還有燕國公府送來的御賜的在內。
“郡主……這……這燕國公府的御賜之物,怎麼會在郡主這裡?”宏嬤嬤幾乎是吶吶的道,衛月舞這裡有一批燕國公府的御賜之物,她還真不知道。
“主子進燕國公府的時候,是昏迷著送過去的,但既便如此燕國公府還是送來了一批聘禮,這一批聘禮因為當時主子的狀態不佳,侯爺也無心打理,直接就扔在了清荷院的廂房,之後主子醒了,梅嬤嬤這裡才打算打包重新當成嫁妝送到燕國公府,只是這陣子事忙,還沒有全部送完。”
當時事急從權,衛月舞的性命都快不保了,衛洛文又哪裡會在乎這些財物,隨意的一收,便扔在了廂房,至於太夫人那邊也是無心稟報。
那種情況下,衛洛文擔心的是衛月舞的性命,至於這些身邊之命,便沒有半點上心。
“現在……可怎麼辦?”宏嬤嬤是真的傻眼了。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麼大的變化,原本只是幾件普通的瓷器而己,卻又把事情鬧得這麼大,昨天才從宮裡出來,這難道又要鬧到宮裡去?
宏嬤嬤可以想象得到太夫人的暴怒。
華陽侯府縱然滿門富貴也經不得這下折騰。
“這個……倒是不知道了,嬤嬤也知道燕國公世子並不是別人能左右的,娶我也只是為了沖喜而己,至今他關注的還是燕地的那位世家女。”衛月舞伸手挽了挽滑落下來的一縷秀髮,眸色淡淡的道。
“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縱然不是為了這幾件御賜這物,為了燕國公府的面子,也絕對會和南安王府辯上一辯的。”
燕懷涇縱然不在意那幾件御賜之件,但會覺得是被南安王府欺到了頭上,至於華陽侯府卻是半字未提,宏嬤嬤聽了,想了想後眼前不由的一亮,忙告辭道:“郡主,奴婢先回去跟太夫人言明此事,讓太夫人想法子。”
“宏嬤嬤先回去吧,否則一會燕國公世子知道之事後,若是鬧出去,我也攔不住。”衛月舞淡淡的道。
“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宏嬤嬤一連聲的道。
這會她也不敢再擔誤了,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急匆匆帶著人回了靜心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