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衛月舞的臉沉了下來,眼眸處閃過一絲寒戾,“你慢慢說!”
“郡主,奴婢照您的吩咐,每天都注意著新夫人的院子,那塊青石板也每天去看一遍,但昨天晚上奴婢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青石板被人撬起來過,奴婢也讓人翻起來看了一下,下面竟然……”
梅嬤嬤說到這裡臉色發白,整個人都不由的哆嗦起來,喘了一口氣,才接著道,“那裡居然全是毒蜈蚣!”
“毒蜈蚣?”衛月舞平靜不下去了,臉色驀的冷凝了起來,手一按桌子,疾問道:“嬤嬤看的可清楚。”
“看清楚了,真的是一大窩的毒蜈蚣,郡主,奴婢嚇的把燈籠都掉到了地上,後來急忙把青石板落下,才緩過來的。”
想想當時青石板下的洞裡,全是一隻只蠕動的蜈蚣,梅嬤嬤覺得自己全身的肉都麻了起來。
李氏在新人屋前弄的那些個花樣,之不過是為了掩飾那塊新換過的青石板,青石板上面堆滿了雜物,而且還是那種又溼又臭的雜物,既便青石板的顏色跟之前的青石板有些不同,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況且如果還帶著幾分惡臭。
誰會仔細去看一塊不起眼的青石板。
新換的青石板,青石板下面挖了個不太深的洞,衛月舞之前也查過,裡面什麼也沒有,但是很奇怪的是,邊上還打了一個小的洞,似乎是一根很長的木條伸過去的,扎出來的洞,衛月舞后來又在院門口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洞,邊上又通了過去。
這麼一路路過去,最後通到的是屋內。
正房的內屋,大床的底下,也有一個不大的小洞。
衛月舞不知道這一路過去的小洞到底有什麼用,除了青石板下面的那個洞比較大一些,其他的地方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坑而己,因為裡面用的是磚,把磚翻起來又重新蓋上,不大的位置,也就沒有再換磚。
在外面倒也看不出來。
可以說整條從外面透過來的小洞,除了青石板下面,其他的地方,幾乎沒有痕跡。
若不是當初衛月舞讓人把垃圾處理了,又用大量的水沖洗,一時間還真發現不了那塊不同於其他的青石板。
那天衛月舞生了疑心之後,仔細的檢視那堆垃圾下的青石板,才發現有一塊顏色稍稍不同的踩上去有些空洞。
之後她找了一個時間,把其他人全打發了,只帶著自己的幾個心腹,過來翻了青石板,就發現青石板下面的玄妙。
但也只是發現坑洞而己,其他的並沒什麼,那條一節節橫向往裡透過去的小洞,衛月舞也不知道幹什麼用。
但就這個洞通到新人房間裡的床下這一點,就足夠衛月舞不敢掉以輕心,而現在梅嬤嬤的告之,越發的讓她神色沉重起來,把所有的穎點全部的結合了起來。
一洞的毒蜈蚣,雖然是在院外的,但那邊上有個小洞,衛月舞心頭一動,疾站起來道:“不好,走,我去去新人房間看看。”
算算這個時辰,新人應當也快來了,在外面拜過堂之後,就是送入洞房……
“是!”梅嬤嬤也覺得大事不好,忙跟著衛月舞一起往外走去。
一行人急匆匆的來到新人的院門口。
正看到路口轉過來的衛洛文和塗玉珍,兩個手裡大紅的花帶,塗玉珍頭上還蒙著蓋頭,看不到頭臉,身邊有兩上丫環挽扶著一路過來,顯見著才拜完堂過來。
衛洛文的臉色很平和,看到衛月舞守在新房門口,稍稍怔了怔,卻並沒說什麼,然後帶著塗玉珍走了進去。
屋子裡大紅的喜氣鋪陳的喜氣洋洋的,到處可見大紅的裝飾,放在床上的被子也是大紅的,一條緊著一條,往上一疊至少有五、六條之多。
也不知道是灑了什麼,濃郁的香氣,充滿了整個屋子。
衛洛文進來,先是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這麼濃郁的香氣,他是極不喜歡的,但想想今天是大喜的日了子,恐怕是府裡的人特別弄的,也就強忍著沒有說什麼。
塗玉珍被丫環扶著在床上坐下,丫環們退在一邊,這會也己有女眷路了過來,嘻嘻哈哈的打趣著。
喜娘唱起了新人合歡的慶歌。
塗玉珍坐在床上,頭低頭,看不清臉面,但手中絞著的帕子,說明她此時的心情應當也是極不平靜的。
對於她來說,這可是人生第一次,應當也是唯一的一次,當然羞喜交加。
衛洛文從喜娘的手中拿過喜稱,挑起蓋頭,看了一眼塗玉珍,眼角稍稍閃了閃,臉上的神情看起來還真的不怎麼象笑,只稍稍的扯了扯嘴角,就放下了喜稱。
任誰都看得出他對於這門婚事,還真的說不到欣喜,周圍幾位看新人的夫人,對望了一眼,俱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
這位華陽侯看起來著實不那麼歡喜,莫非真的對新人不滿意?
喜娘一看不好,忙又說了許多喜氣的話,討得周圍的夫人們一陣陣笑聲,算是把整個場面圓了過來。
接下來,衛洛文就到外面去了。
衛月舞這時候己進了新房,站在新房的外面,目光落在那大紅的床單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