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就被攤放在太夫人的身前,十二床被子,有三床是有問題的。
有問題的三床就放置在太夫人面前,大紅的緞子看起來,有一大塊是暗色的,似乎被潑上了水似的,但其實並不是水,而是血,應當是廚房裡的雞血、鴨血之類的。
華陽侯府今天辦喜事,這雞、鴨,準備的都不少。
廚房裡昨天就在忙著了,生怕今天來不及,一些活物也都是早早的殺了的。
李氏現在基本上是不管事的, 管事的是章氏,但章氏自己能力有限,做事情不是很能幹,大房衛洛文沒有妾室,三房衛洛禮倒是有二個,但衛秋菊的生母早早的死了,還有一個一直病殃殃的,根本不能幫著做事。
於是這事又落到了二房的幾個姨娘上去,黃姨娘、洛姨娘以及楊姨娘都有搭手,若說是誰動的手,恐怕章氏自己也不知道,而且也查不清楚。
對於管家這一塊,章氏顯然還比不上自己的相公三老爺衛洛禮的。
“母親……我……我真的不知道會這個樣子,昨天晚上廚房裡來的人也不少,這……這麼查?”
章氏也被叫了來,一會看得也全傻眼了,這大紅的被子上,一大塊一大塊的血跡,怎麼看怎麼詭異,她這會也嚇得不輕,臉色慘白,整個人都不由的哆嗦了起來。
這事要是真查不出來,這責任可就落在她身上。
她向來不是一個能幹的,卻也不知道這事要何從查起。
“你讓人一個個去問,昨天晚上廚房裡到底去了誰,再問問殺雞殺鴨殺下來的血都倒在了哪裡,可有人帶走!”
太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厲志斥道。
“是,是,我馬上去查!”一看太夫人暴怒,章氏再不敢遲疑,也不叫人自己親自往廚房過去。
“太夫人,您看這事……”宏嬤嬤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提醒道,“最近二夫人是不是對大房的事太過關心了?”
她想起方才衛月舞跟她說的話,心裡越想越懷疑,二夫人的行為著實的讓人覺得奇怪,再加上今天的確是李府的那位太夫人提起靜德郡主,太夫人才讓自己去找郡主的,這裡面真的沒什麼聯絡?
不管宏嬤嬤私下裡跟誰交好,但最忠心的還是太夫人。
“怎麼說?”太夫人自然聽出了幾分意味,回身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平了平氣道。
“太夫人,不覺得今天李府的那位老夫人也奇怪啊?二夫人一向不喜歡郡主,李府的那位老夫人又怎麼會喜歡,上次李月兒的事情,還是郡主出的手,這麼論起來,李老夫人怎麼都不會願意進起郡主的,以前也的確是,但今天居然提了!”
宏嬤嬤走到太夫人身後,一邊替她敲起了背,一邊道。
太夫人的眼睛緩緩的閉了起來,如果說這府裡還有誰最不喜歡衛月舞,太夫人也清楚必然是李氏。
不說李月兒,但說衛豔的事,說起來都和衛月舞有關,縱然沒證據證明是衛月舞在裡面搗的鬼,但在李氏這裡,必然是恨死了衛月舞。
如果衛月舞不進京,衛豔說不定就不會出事!
也或者衛豔現在早己經是靖遠侯夫人,縱然自己不滿意莫華亭,覺得以衛豔的模樣 ,怎麼著也是一個皇子妃,但至少比現在好了許多,現在的身份居然只是一個妾身未明的姨娘,想想都讓太夫人覺得吐血。
當初要不是老二一直攔著,她可是真的差點要了衛豔的命。
華陽侯府的嫡女,居然給靖遠侯當妾室,太夫人越想越覺得衛豔沒什麼用,李氏也沒什麼用。
自己千嬌百貴養大的衛豔,原本是要嫁入皇家當正室夫人的,而現在卻落入這個地位。
從這上面來說,太夫人也覺得很不喜歡衛月舞,覺得這一切都跟衛月舞有關,兩個人當初都在搶莫華亭,如果衛月舞早早的跟莫華亭退了婚,豔丫頭現在就不會落在這個地步了。
但想歸想,太夫人還是很明折衛月舞現在的身份早己不是衛豔所能比擬的了。
而李氏如果真的往新人的被子上潑雞血、鴨血,那就不是簡單的想對付了月舞的事了,而是惹了衛洛文。
敢在衛洛文的婚事上起這樣的妖娥子,太夫人覺得李氏真的是腦子壞了,居然敢做這樣的事。
“她想幹什麼?她就想噁心噁心洛文?也不看看她自己什麼身份,洛文想要她的性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居然還敢在老大的婚事上幹出這樣的事,她真以為別人查不出來這事是她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