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說衛子陽永遠的矇在鼓裡,以為李氏也只是有些小小的自私心計而己。
當頭棒喝,她要讓衛子陽明白李氏的惡毒,己不只是自私心計而己。
“什麼?她……她居然敢這麼做?”衛子陽眼睛一瞪,驀的坐在一邊的椅子裡,驚道。
這事己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想象過許多事情,卻獨獨沒有想到這方向,李氏可以害洛姨娘,可以害二房的其他姨娘,甚至不喜歡衛月舞,但對於塗玉珍的謀害,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而且還有這麼周密的計劃,更讓他驚駭的是還想把這事推到大伯的身上。
大伯如果出事,整個華陽侯府都會不保!
這一點衛子陽清楚的知道!
他是男人,比內院的女子想的更清楚,這早己不是一件普通的事,甚至還可能為整個華陽侯府帶來滅頂之災,而自己的母親真的幹了這樣的事嗎?
“她就是這麼幹的,沒有半點假的!如果大哥覺得華陽侯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人的性命,都無法和你生母相比,那我也無話可說!”衛月舞的眸色淡淡的看著衛子陽,神色卻帶著往日沒有的沉重。
這話裡沉甸甸的意思,壓得衛子陽幾乎喘不過氣來,順手拿起一邊的茶,狠狠的灌了幾口,卻壓不下心頭的鬱結和驚駭。
什麼時候,慈和的母親居然這麼瘋狂了。
“或者我說的過重了一些,或者只有塗九小姐的命沒了,華陽侯府也只是沒了爵位而己,至於我父親和二叔幾個有可以被罷官,塗九小姐是塗皇后和塗昭儀的妹妹,這婚事還是下旨賜的婚,父親那裡也是同意的,到最後都出了這樣的事,塗太師府也不會善罷干休的!而且會造成整個朝野的駭人聽聞。”
衛月舞的笑容帶著幾分冰霜之意。
衛子陽是華陽侯府爵位的繼承人,她不覺得這些事不應當說於他聽,衛子陽必須的有個決斷。
長睫垂落下來,在眼簾上落下參差的陰影,衛月舞的神情很冷。
衛月舞這樣的神情,卻是衛子陽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只是細品之下,心頭一片苦澀,自己的母親真的是瘋了。
如果真的出了這種事,然後又推在了大伯的身上,整個華陽侯府都不會好,而絕不是大房倒了,二房頂上的事情。
母親,真的是瘋了。
她真的是瘋了……
“我不知道祖母和二叔是什麼意思,但……”衛月舞依舊沒有抬頭,長睫下眼眸一片冰寒,對於李氏,她沒有半點同情,她還沒有同情到自己敵人的份上,對於敵人,在進京的那一刻,她就很清楚的定了位。
絕對不會同意敵人,那是對自己以及身邊之人最大的傷害。
她沒有太多的仁慈,對想害自己的敵人都那麼仁善。
但她又清楚的明白衛子陽的心情,衛子陽必竟是李氏的兒子,對於衛子陽來說 ,李氏縱然千般不好,但必竟是他的生母,以衛子陽的心性,應當是難以割捨的吧!
說完這句話,屋子裡詭異的安靜了下來,燈光下,唯有衛子陽粗重的呼吸聲,代表著他心絮己亂。
衛月舞只是默默無語的坐著,她在等,等衛子陽想清楚了再發話。
有些事,衛子陽必須有擔當,他不只是李氏的兒子,還是未來的華陽侯,這種事必須得他自己決斷,才不會後悔,或者留下遺憾。
“六妹妹,我……我母親,還有救嗎?”好半響,衛子陽才困難的,緩緩的道。
“大哥想怎麼救?”衛月舞冷冷的抬起眼眸,看著衛子陽,眼神中有著淡淡的失望。
這抹失望讓衛子陽莫名的心中羞愧,不自覺的撇開了目光,嚅嚅了兩下,但還是艱難的開了口:“如果……如果我帶著母親,從此消失在京城,從此再不回京……不知道大伯那裡會不會放過我母親?”
“大哥,這是讓我傳話給父親了?”衛月舞的眸色愈冷起來,聲音中帶著幾分寒洌,“而大哥的意思,也是我父親想到了她的性命?這次出事的雖然是害的我父親,栽贓的也是我父親,所以,現在也是我父親把她關起來,容不下她的了?”
對於衛子陽的反應,衛月舞頗覺得失望,這種情形下,衛子陽還沒有看透實質,還以為是父親的意思。
“在這華陽侯府,對於華陽侯府的這個爵位,最不在意的應當就是父親吧,如果這次真的出了事,這華陽侯府的爵位不保了,或者連官也沒了,但對於父親來說,可能什麼也不是,大哥這麼多年跟在父親身邊,難道不明白父親的意思!”
“我……我……”被衛月舞這麼一責問,衛子陽羞愧的低下頭。
自己大伯對於爵位真的是一點不看重的,而且一心一意的要把爵位傳給自己,從小就對自己說這爵位將來是自己的,在大伯的心裡,這爵位似乎一直是自己的,而大伯也從來沒有太過看重的意思。
自己方才這麼一說,是真的對不起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