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二小姐為人看起來真不錯,自己的事尚且解決不了,卻特地去憐惜二夫人,看顧二夫人!你跟著二小姐這樣的主子,可真是一輩子修來的福氣!”衛月舞看向太夫人,“既然二小姐這麼念舊,讓冬梅跟著二小姐,太夫人覺得如何?”
這話說的極是合情理,但冬梅的反應卻是極不合情理,整個人都在顫抖,眼中露出一片絕望。
太夫人皺了皺眉頭。
“不知太夫人意下如何?”衛月舞微微一笑,逼問了一句。
“奴婢是二夫人的人……”冬梅抬起頭,臉色雪也似的白,別人不知道那位二小姐是衛豔,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而衛豔當然也知道她是知道的。
原本過了這一劫,她就當個普通的小丫環就是,但如果跟了衛豔,冬梅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沒命活下來的,衛豔不會留著自己這麼一個活口。
既便衛豔之前答應過自己什麼,但這一切都是以自己活著為條件的,如果自己死了,那些答應的好處不但沒有,而且還會要了自己的性命,自己跟在著衛豔,幾乎就是把自己送上死路。
一個知道太多的丫環,又正巧跟著衛豔,這個結果不用說都知道……
“那你是想殉葬?想在二夫人屍首前撞棺而死?”衛月舞揚了楊柳眉道。
殉葬?淡淡的一句話,卻帶著不可描述的血腥之味,立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起來,雖然說李氏的身份也不能有什麼殉葬的說話,但若是這個丫環感念主人之恩,直接撞棺而死,那便也是會殉葬的。
“奴婢……奴婢……”冬梅答不下去了。
“若你真的感念二夫人的恩情,自此不願意在服侍其他人,自撞於二夫人的棺之前,太夫人倒是可以代替二夫人收你為義女,讓你和二夫人葬在一起,自此隨了二夫人,說不定就不必再服侍他人了!”
衛月舞的話很溫和,但這話裡的壓迫之意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應到了她的強勢,也讓她們更清楚眼前的這位早己不只是華陽侯府的那位六小姐了。
“郡主,奴婢不……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雖然……感念二夫人的恩情,但……但也不是就此不服侍其他人了!”冬梅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既如此,為什麼二小姐不可以?二小姐如此仁厚!”衛月舞淡淡的道。
“奴婢……”冬梅的話接不下去,她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衛豔可能會殺人滅口。
“郡主,你也別逼著一個丫環了,她感念於母親的恩情,念著母親的心情,卻不願意服侍我,怕是一服侍我就想起母親,我和府裡之前的二小姐長的象,和母親長的也應當也有幾分象,她一個丫環怕看到我觸景傷情,原也是正常!”
衛豔一看冬梅的樣子,就知道不好,這會平了平神,忙接過話題道。
只是這解釋著實的牽強,一邊的太夫人眉頭緊緊皺著,不能展開。
衛月舞的目光從冬梅的臉上轉到了衛豔的臉上:“二小姐,你確定二夫人不是你放出來的?她的死跟你沒關係?”
“跟我沒關係!”衛豔急忙道。
“肯定沒關係?”衛月舞冷笑道。
“肯定沒關係!”衛豔這會當然不能軟下來,咬牙應承道。
“那就好!”衛月舞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人群外遠遠過來的明大夫的身上,“那就讓明大夫查驗一下,到底誰才是害了二夫人的兇手!”
“好!”衛豔咬牙。
明大夫揹著藥箱匆匆過來,眾人閃開一條路,他走了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李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查驗了起來。
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二房夫人,現在就這麼狼狽的躺在地上,著實讓明大夫感嘆不己。
看明大夫人在查驗,眾人一起注意著他的動靜,好半響明大夫才站起身,邊上小丫環送過來一個水盆,明大夫洗了手。
“明大夫如何?”太夫人首先忍不住問道,“可有什麼不妥當的!”
“似乎……沒什麼!”明大夫困惑的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一時查不出來。
一聽這話,衛豔的心立時放了下來,立時理直氣壯起來,衝著太夫人大哭道:“祖母,郡主自己推卸責任,就說我母親是被我害死的,我之後才來到這裡,母親己經被郡主溺死了,不知道我又是如何害死母親的,還望祖母為我那苦命的母親報仇!”
“舞丫頭,你怎麼說?”太夫人陰沉著臉轉向衛月舞,“這事若是真的是你做的,你自己自己了斷,或者還不會連累華陽侯和燕國公府!”
這是逼著她自裁了?
衛月舞心頭冷笑,太夫人對於衛豔還真的是信任有加,比自己這個半路上冒出來的孫女親近多了。
現在居然還讓自己自行了斷,以免連累華陽侯府。
“太夫人,您莫急,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了斷的時候。”衛月舞明媚的水眸中帶了一絲冷笑,目光落在明大夫的身上。
“明大夫,你可以看出二夫人是怎麼溺死的嗎?”衛月舞緩緩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