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誰讓你去騙楊侍郎夫人的?”衛月舞靠在石欄處,眸色淡淡的問道。
這是往後山去的一條小徑上的亭子,基本上沒人,這會更是隻有她們幾個在,就算有人發現她們,也只是看到一個算命的遊方道士在給一個貴小姐算命罷了。
只有那個遊方道士知道,自己腰間還頂著一把尖銳的匕首,讓他實實在在的軟在石欄邊,瑟瑟發抖。
“楊……楊侍郎夫人的事……是……是有人告訴我的!”這會哪裡還敢隱瞞。
“誰告訴你的?”衛月舞淡冷的問道。
“是……是一個管家模樣的,說……說是可以用這個來換大錢,我……我正巧那天輸了好多錢,正沒錢,然後……想著這是一個生錢的法子。”道士結結巴巴的道。
“為什麼會提到靜德郡主?”衛月舞揚了揚眉毛。
“這……這是有緣故的,說靜德郡主現在是京城中有名的貴女,如果拿她說事,別人會比較相信,那人特地還把靜德郡主的事寫下來,讓我仔細看過,背了一下!”
道士早嚇破了膽,這會是有什麼說什麼。
“寫下來的紙呢?”
“沒……沒 了,早就沒了!”道士道。
“你老實點!”金鈴手中的匕首 微微往裡一送,感應到匕首的寒氣,道士哆嗦的更加厲害了。
“……我……我沒有……不老實……是……是真的沒了,當時背下後,就……就讓燒了的!”
“有沒有懷疑過那個人為什麼這麼幫你?”衛月舞冷冷的問道。
“這……這是因為他……他欠我錢。”道士抹了一把汗急道,“他說拿訊息來抵債,然後……然後可以騙楊夫人的錢。”
“他怎麼知道楊夫人的事情,甚至於楊夫人孃家的事情!”衛月舞敏銳的感應到這裡面的事,冷聲問道。
“這……這個小的……不知……好象說……說他家的什麼人在楊侍郎府上……當……當差!”道士結巴的道。
“他有沒有說,如果讓人發現,你要怎麼辦?”衛月舞的手在石欄上敲了兩下,沉吟了一下道。
“說……說了,他讓我說,就說是有人讓我這麼說的就是,就算是要查也查不到我的頭上,讓我放心找那位楊夫人拿錢就是,反正只要說楊夫人的女兒貴不可言就行了!”道士坑坑結結的把話說完。
帷帽下,衛月舞的柳眉微微 蹙了起來,一雙美眸更是透著幽深的冷意。
果然,這局是為自己設下的。
楊玉燕的事發,必然會查到這個道士,看這個道士的樣子,還渾然不覺得有危險 ,所以依然會在這裡擺攤算卦,到時候要抓他其實也很容易。
之後便會帶出教唆他的那個人,衛月舞相信那個人肯定和燕王府的人有些關係。
燕王府的下人本就很雜,許多還是別府上送過來的探子,利用這些人把話傳出去,之後便可以誘在自己身上,必竟自己是燕王府的世子妃。
這麼一想,查詢的範圍就小了起來,最後那個牽頭的人還應當就是自己身邊的人。
“那個人,你知道姓什麼,叫什麼,住在那裡嗎?”
“這個……這個小的真不知道,是賭場上認識的,之後還連著賭了幾次,開頭他贏的多,還曾經給過我分紅,之後他輸了,找我借錢,我借了他一點後,就認識了。”
道士搖了搖頭。
“找得到他嗎?”衛月舞又問。
“應當可以的吧……他最近天天在賭場混!莫如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他!”道士這會倒是真的想帶路,這樣至少可以讓腰邊的那把匕首移開一些。
“不必!”衛月舞搖頭拒絕道,自己如果大張旗鼓的帶著人去找,反而會把幕後的人給驚道,而且事發在未出事之前,這事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倒是讓人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一些。
“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小……小的不知!”道士忙搖頭。
“知道以後要怎麼做嗎?”衛月舞淡冷的問道。
道士先是愣了一下,卻被金鈴的匕首又抵了一下,急忙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的什麼事也沒有,也沒有遇到過主子,也沒有看到過這兩位小姐姐!”
“希望你好自為之,如果讓我發現,你去跟別人說起此事……”衛月舞冷哼一聲,一股子冰寒的氣勢,既便是有著帷帽的遮擋都掩 不住。
道士嚇的雙手亂搖:“小姐放心,小的絕對不敢亂說話,絕對不會亂說話,小的闖江湖這麼多年,難道還連這種事也不知道嗎!”
他這會當然也品出來自己似乎陷入一個騙局中,而且這個騙局來頭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