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宸並未看他:“許是身體適應了這毒了。”
君亦佑勾起唇角:“你以為你這般護著......”視線落到前方那抹身影的時候,聲音停了下來。
雨菲低著頭走到兩前身前約莫一百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也不抬頭,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見過佑王,見過宸王。”
君亦佑轉過身睨著柳丁:“瞧瞧人家。”
柳丁身子彎的頭都快點在地上了,然而他一句話都不敢反駁。誰讓這位小皇爺,是老皇帝都忌憚的存在呢?
“宸王殿下,太后娘娘得知您回京,特地讓奴婢來請您。”雨菲低著頭輕聲道。她一顆心跳的有些厲害,在他人面前一向沉穩的她,只有在君亦佑的面前,才會露出一絲的顫抖。
自多年前碧湖瓊花下的驚鴻一瞥,那人的身影便再也不能從她的心尖上抹除了。
君亦佑不自知,然而卻沒有逃過君清宸的眼睛。他看著低著頭的雨菲,遮下眼中神色,瞧著君亦佑:“太后娘娘許是多年未見太妃娘娘,怕是有許多話要說。父皇那邊兒,估計也不太願意看見你。”
這話說的直接,讓柳丁小心臟再一次受到了打擊。然而君亦佑卻並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君清宸說的是大實話。
心下對於君清宸那是更加的喜愛了。
沒辦法,他就喜歡耿直的主兒。
“你別說,我母妃,還真與我說過,若有機會去皇宮,就替她向太后娘娘問個好呢。左右皇帝侄兒現在也不是太想瞧見我。那我便去太后那邊看看吧。”
柳丁悲喜交加,喜的是小皇爺去作太后了,悲的是小皇爺這話一出,一經放大,老皇帝的名譽不受損才怪!!
反正名譽受損的又不是他!
君亦佑甩了甩衣袍,看也未看跪在地上的雨菲一眼,熟門熟路的朝著太后的大殿走去。
雨菲看了一眼君亦佑離去的腳步,朝著君亦佑低頭行禮:“奴婢告退。”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君清宸眸色微深。
太上皇深寵太妃至深,死後唯恐已經掌權的太后娘娘對太妃不利,特將禁軍軍權分成三股,一股給了現在的皇帝,一股在朝中十大將領手中,剩下的一股,就是在君亦佑的手中了。
太后掌權多年,一朝退居後線。掌控別人的命運習慣了,一時被他人掌控命運,難免就會夜不能寐。本來依著自己的身份還能夠安享晚年,偏偏他們的太后娘娘不願這般想。一心想要奪回政權,於是就跟皇帝翻了臉。
太后與皇帝交手多年,如今佑王回來了,她的心中自然是歡喜的。
就算在他父皇登基之時,佑王曾向天下人宣誓永不入皇朝也未讓她的野心有一絲泯退的跡象,反而越搓越勇。
她的概念裡,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是能夠拒絕的了權利的誘惑的。
不過。
君清宸揹著手,隨著柳丁朝前走去。
小皇爺的秉性連柳丁都瞧的出來,這太后這般迫不及待的將他拉攏過去,誰知道是不是一番自取其辱呢。
太后慕容焉兒正支著額頭假寐,聽見門口小太監的稟報聲,在君亦佑進來的時候,恰巧睜開了雙眼,露出一抹欣喜之後又帶著一絲的嗔怒:“佑王來了,怎的進京也不跟皇帝打個招呼?也好讓哀家給你接風洗塵!”
太后搶在他行禮之前開口,親近意味十足,然而君亦佑就跟沒聽見一樣,朝太后拱了拱手:“見過太后娘娘。”
“這般生疏,來人啊,賜座。”太后笑著坐直了身子:“太妃的身子可還好?”
君亦佑撩開衣袍坐了下來:“母妃身子很是硬朗。能吃能喝能蹦能跳,她讓本王給太后娘娘帶句話,說是您想她的話,宮外百里涼亭,她等著你跟你一起唱個雙簧。”
“呵呵....”太后面上的笑容有些牽強:“太妃還是這般有趣。令哀家想起當年在宮中的日子了。咦,你的佑王妃呢?”
立在一邊的雨菲睫毛一顫。
君亦佑抿了一口茶,盯著太后的眸子裡有一絲的詫異:“什麼王妃?”
雨菲稍微放下了心來,太后卻是一副自己也震驚到的模樣:“哀家前兩日在宮中遇一孩童,皇帝與哀家說那是你的曾孫。哀家聽你來這兒了,想必也該是帶著佑王妃才是啊。”
君亦佑握著杯子,眉頭微擰,低著眼瞼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雨菲抬眼偷偷的看著,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臟都快跳出嗓子了。
君亦佑突然眉頭一鬆,轉過頭來看著太后:“十四歲那年本王有在太上皇的賞功宴那天隨便睡了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