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面上有些沉,瞥了一眼皇后慕容歆:“太子呢?”
“回皇上,”太子雖痴傻,但這次皇城圍獵自然是要跟著的,但是在三日之前,太子妃沒有照看好太子,讓他偷偷的跑到飄香樓喝了七日醉,這會子功夫,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她氣急,卻要隱忍:“太子的身子不適,臣妾便沒有讓他跟著。”
老皇帝哼了一聲:“朕就瞧太子的這病從來就沒有好過!太子如此之用,你讓朕將來如何將這君氏江山,安心的交到他的手上!?”
慕容歆心中冷笑一聲,這君氏的江山到底會交到誰的手上,這天下怕是沒有人比老皇帝自己還清楚。
她面上帶著一絲的沉重與痛悔,好似太子任何的無用都是她教導無方才導致的:“臣妾有罪。”
老皇帝冷睨了她一眼,慕容歆心中雖有些氣悶,她說太子病了,恐怕在場的人沒一個會相信!但只要太子未出府,老皇帝就是再氣,也會瞧著自己立的儲的份上,饒過太子這一回。
看著慕容歆上的那一抹氣定神閒,文潄的嘴角去是緩緩的勾起了一抹的笑容。
太子人傻了點兒,但礙著身邊有個太子妃,再加上慕容歆的旨意,想要被安撫在府中確實比較容易。
但這人吶,只要是個清楚的,那必定會有些破綻。比如,還有一半智慧的太子,打心底就知道他的這個皇帝老子不是太看的好他。他不反抗,只是因為沒有那麼一絲的機會而已。
見慕容歆的探索的視線望過來,她回以一個明媚不已的笑容。
天空的雨下的更密了,柳丁手下親帶的一個太監從外面頂著雨跑了進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皇上,不好了。”
這還沒打獵呢就遇到這麼多的事,老皇帝的心情有些不好,柳丁瞧著皇帝的臉色,立即偏過頭對著那跪在地上的小子擠眉弄眼:“什麼事不能好好的稟報,說什麼不好了?”這小子是他最近得來的小弟子,為人看著甚是精明,還對他頗有孝心。
如今這老皇帝的心情看著實在是太不好了,他喜歡這小子喜歡的緊,實在是不願意他折在了這裡。
察覺到老皇帝幽冷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柳丁一個哆嗦,心知上位者一般都不喜歡別人擅自揣摩他們的心思,立馬就跪在了那小子的身邊:“皇上恕罪。”說完伸手捅了一下那小子,小太監一個哆嗦,有些臉白的看了自家的師父一眼,忍住老皇帝威壓的視線:“史將軍在狩場的泥石山看見太子的隊伍了!”
那明黃的馬車不是什麼人能夠用的,天下之中除了皇帝之外,也只有太子能用了!
老皇帝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轉過頭瞪著慕容歆。
慕容歆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後的香蓮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小聲道:“娘娘!”
她的心中也很是焦急,在出宮之前,她明明就去太子府與太子妃交待過娘娘的意思了,怎麼那太子殿下竟然還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是在那泥石山?不是經常發生天災的那座山嗎?太子去那裡幹什麼!?
慕容歆只覺得心中鱉悶,好似一口血嗆在喉頭,只覺得一片的腥甜。在老皇帝幽冷的視線下,她偏過頭來看著一臉笑意的文潄。
“皇后不是說太子在府中嗎?”老皇帝的聲音有些沉,那泥石山是什麼地方整個天陸皇朝的人都知道,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就是連那資格最老的獵手都不敢在下雨的時候進去!
“太子明明就在府中,怎麼可能會到這兒來呢?”慕容歆眼前黑了一會兒,復又瞪著那個小太監:“是誰與你這般說的?”
小太監正要答,突然從外邊跑進來一個佩著重劍的鎧甲禁衛軍,正是那史鋒前將,他闊步走到老皇帝面前,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末將有罪!”
下人很有眼力的端了一把椅子過來,老皇帝撩開袍子坐下。一邊的欽天鑑腿都快嚇軟了,暗暗的怪自己昨天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更加的仔細的去觀天象,測諸事?如今他只顧得今日是個出行的好日子,完全是沒有料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恐怕這次回京之後,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了!!
“皇上,”史鋒冷著面開口,他的視線未曾偏移,好似整個屋子當中只有老皇帝一個人一般:“一刻鐘之前,末將在狩場封路。皇上未行,太子的馬車卻是先到。末將本以為太子是過來打點一二,卻沒想到太子竟然說是要去泥石山。”
“泥石山是何等危險之地,末將定是要阻攔。但太子拿出了明令強行要末將放行。末將便只好領命了!”
他史鋒看似是來領罪的,但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太子的身上。慕容歆氣極,忍不住輕哼一聲:“太子雖糊塗,但從不做危險之事。皇上,定是太子知曉此次的狩獵事關重大,才會不顧自己身體前來。他怕是以為皇上已經進了狩場之中,那泥石山離狩獵中心地點又近,想著能夠快些見到皇上,才會如此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