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摸著下巴盯著雙眼緊閉的男子,打量的視線從他那美輪美奐的臉龐上下移到胸膛處。上好的錦衣在水壓的拉扯下已經破爛不堪,露出了他一派青紫的肌膚來。
楚青偏過頭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哆嗦著給自己吃了一粒藥。深夜的山林中早晚溫差相差很大,一個不小心,那可是能夠要人命的。
此人身中火毒,憑著本能尋找這處寒潭,其本身的驚異程度已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他的這種舉動與她鼻子跟狗鼻子似的兒子一樣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她也聞過藥材,不過那藥材只有湊近鼻下的時候方才能聞的出藥味兒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那麼大老遠的地方她兒子怎麼就聞出來了呢?同樣的,這寒潭幾乎是在百里之外,這個男子怎麼就找的到呢?她所穿越的地方實在是太過詭異,很多東西根本就得不到科學上的解釋。
不過須臾,她便放棄了探究的想法。
而現在最讓她疑惑的,還是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帶著她一起跳下來?
她擰著眉頭仔細的過濾著當時的情景,半晌之後眼光突然一亮。
當時她被這個男人震飛出去與那個叫柳靜淑的女子滾在了一起,難不成,這個男人當時的本意其實並非是她?
楚青越想越覺得的可能,這個時候一陣寒風吹來,吹的她頓時哆嗦著身子努力的搓著手保持著一絲溫度。
楚青一邊搓著手一邊盯著那男子看,抬起頭四周看了看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將手探向那男子的露出來的肌膚上。
頓時那源源不斷的暖意順著她的指尖傳到了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裡。
愜意的享受了一會兒暖源,她的手指觸及到他的肋骨處時,微微擰起了眉頭。
“左側兩條肋骨折斷,碎骨離心臟一厘米,左胸膛下方微腫,有淤血,不能開膛,有無殘骨渣插入毛細血管,不知。恩,重傷。”
楚青扒拉開他的外衣,露出這個男人的整個上半身:“肌膚受水面擠壓青紫,觸手滾燙,有一紅線連線肩胛骨與左臂呈不規則花紋影象,是火毒無疑。顏色深紅,恩,中毒已深。”
她使出吃奶的勁兒將男人翻了個身,手指探到他的腰身,眉頭微挑,語氣竟然帶著絲輕快:“腰側腎臟處滲血,腰骨處青紫,靜脈受火毒的毒氣與寒潭的冷氣呈現靜、脈、曲、張假象,恩,褲腰帶勒的較緊,扒拉不下來,看不到下身的具體情況。觀月色,以其浸泡在寒潭這麼長的時間來看,腎功能完全有可能受阻。恩,有可能不舉。”
楚青搖著頭嘖嘖兩聲,這樣一個重傷又中毒頗深的人,她怎麼腦子就抽了將世間唯一一顆保命藥丸給他吃了呢?
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望了一眼這個男人仍浸泡在寒潭中的下半身,而她給的藥力明顯已經開始下降,那男子面上本該有所緩和的跡象又開始變的冷硬起來。
楚青微一嘆氣,並非是她不想救他。而是他受傷實在是太深,毒素又浸入五臟六腑,保命丸也只能吊住他的一口氣而已,如若這個時候將他火速的移到條件稍微好點兒的地方的話,她倒是還有幾分的把握讓他不死。
然而他們現在是在崖底的深山老林中,不要說條件好點兒的地方了,就是讓她將這個男子從寒潭上拖上來的可能性,都是無!
那男子的呼吸聲漸漸的弱了下去,楚青輕皺的眉頭微微鬆開:“世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並非是我不想救你。”說完對著那男子雙手合十舉在額前靜靜的禱告了一下,便伸手將她剛剛扒拉開的衣服給他細細的穿上。
有一處衣袖壓在他的身側,楚青微一用力,那衣袖便‘嘶’的一聲應聲而破,一塊物什隨之滑出,落在男子的身側。而楚青受力反噬,向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日之內屁股遭遇了兩次的重創,痛的楚青齜牙咧嘴。她捂著屁股直哼哼,視線不經意的一瞥,瞬間就被那在月光下泛著幽幽藍光的玉飾給吸引住了。
此玉晶瑩,對著月光,隱約可見其內有一條似血的紅線縈繞其中,玉呈半凹狀,正面刻著小篆體‘單特孑立’,背面則是一個‘君’字。
楚青面色一沉,伸手將那玉佩拿在手中,抿著唇仔細的看著那槽口半晌,這才緩緩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凸狀玉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