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宛伶擰著眉頭,她偏過頭,恰巧看見皇甫元澈那不善的面色,漂亮的柳葉眉微挑,就聽見皇甫元澈壓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全部給我上!”
全部上?
古宛伶大有興致的看著前面忽然多出來的兩人,嘴角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梭楠一邊拉著鳳兒往後退,一邊抵擋著不斷衝過來的女將,耳尖的聽見皇甫元澈下了令,登時就淡定不住了:“乾孃,乾孃!快,快扔爆彈。”
鳳兒一邊躲一邊跟著梭楠往後退,“沒有了。”
梭楠幾乎要咳出一口血來,此時,忽然一陣號角聲自遠方傳來,那聲音幽長而深遠,一聲聲的,似要撞擊在人的心臟上。
皇甫元澈眉尖微微一跳,只見剛剛還要往前衝的皇家御林軍忽然停住了腳步,整齊劃一的轉身,竟是默不作聲的轉身就往回跑去。
古宛伶微微詫異的看了皇甫元澈一眼:“你竟然沒有向父皇要令牌嗎?”
這群御林軍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令牌在誰手上,誰就是他們的頭領,任何事情都不能左右他們忠心的思想。
可上位者都多疑,在培養這樣的人的時候,往往還會加一個籌碼。
在沒有令牌的情況下,對古鐘鐘鳴為令,鐘鳴響的地方,御林軍就要前往那個地方。
看皇甫元澈這般模樣,她的父君顯然是沒有將令牌交給他的。
士兵驟然離去,梭楠等人顯然是開心不已。然而嘴角的笑意還未擴充套件開來,就瞧見皇甫元澈的身後忽然閃現了上百道黑影,揹著長劍,靜默無聲的跪在皇甫元澈的身後。
暗衛濃濃的錄殺之氣瀰漫在方圓百里之內,心理素質稍稍有些低的,都禁不住打起冷顫來。可見皇甫元澈身後的這群暗衛,並非一般的殺手。
古宛伶眯起了雙眸。
皇甫元澈一向不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牌,這次,怕是徹底的被激怒了吧。
看來今日,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將楚青給帶回去了。
普天之下,能讓古帝在這個時候將御林軍給叫回去,除了君清宸,他再也想不到別人了!
明明,他與她的相遇,與君清宸是那般的相似!可結果,卻是大相徑庭,心中沒由來的就湧起了一股股子的煩躁。
皇甫元澈忽然震怒,額頭有青筋暴起,他緊緊的盯著楚青,楚青卻是淡淡的無所畏懼的看著他,他猛的一個呼吸,那震怒又慢慢的收了起來。
“生死不論。”
楚青冰冷的看著他,至於他臉上的表情以及眼底來不及遮掩的情緒,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玉玲瓏眉頭微擰:“別逞能。”
他挑眉看著被玉玲瓏護在身後的楚青,眼底閃過一絲的殺氣,微一抬手,跪在他身後的數百道黑影便向著他們衝過去。
“該死的。”梭楠低恨一聲,拽著鳳兒就朝著那片寒潭湖面上飛去,臨走時還不忘回過頭惡狠狠的看著楚青:“還不跟過來?”
玉玲瓏想也未想,拉著楚青跟著梭楠的腳步飛去。然而,皇甫元澈身邊的暗衛速度更快,在他們沖天而起的那一刻,一下子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黑衣人抽出長劍向著楚青等人砍去,鳳兒驚呼一聲,梭楠趕緊將她護在自己的懷裡,他舉起手臂欲以血肉之軀暫擋刀劍,然而那刀在砍下一半的時候,忽然就頓住了,接著那黑衣人就被突然定住一般,竟是站立在原土不能動彈!
梭楠抬起腿就是一腳,那黑衣人登時就被他踹進了寒潭水中。阻礙的人沒了,梭楠抱著鳳兒向著寒潭深處飛去。
若他們回頭看一眼,他們不難會發現身後那皇甫元澈的黑衣暗衛個個都極其詭異的定在了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楚青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皇甫元澈眯著眼轉過頭看著一臉笑意的古宛伶:“公主....”他接下來的話頓在了喉嚨裡。
不是他不敢越矩去說,而是嘴巴忽然就麻了,身子也在瞬間不得動彈。唯剩一雙血瞳,靜靜的注視著古宛伶。
“哎,說真的,之所以到現在才動手。實在是因為我想看著楚青是如何受難的,而本公主呢,也順帶的能夠學上一學攝政王殿下的手段。可惜,”古宛伶眨巴著眼睛看著皇甫元澈:“楚青比你有意思多了。所以,攝政王殿下,本公主就替楚青與你說一句,後會無期。”
她說罷,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注意到皇甫元澈陡然暗下來的雙眼。
他隱於袖口中的拳頭開始緊緊的攥緊,直到攥出了血痕,那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疼痛刺激了他,他才緩緩的鬆開了手。
那雙如泣血般的紅瞳忽然望向了長空上方的冷月,良久,不曾移開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