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一臉的躊躇:“您,您還沒有給我銀兩呢。”
士兵看著他少頃,忽地就笑了:“可不是嗎,我竟然忘了還有這等事。”他自懷裡掏出一塊牌子,塞入他的手裡,意味不明的看著他:“我身上沒有銀子。這令是上頭髮下來的。如今你找到了公主,自然是大功一件。你且將這令牌拿到軍營,自然會有專人你銀兩。”
他說罷,將手中的令牌朝中年男子的方向一丟,那中年男子登時嚇的趕緊接住了,那喜滋滋的模樣,好似他的手裡就是塊銀子一樣。
中年男子笑的合不攏嘴,揮手努力的朝著離去的官兵揮著。
直到看不見那滑稽的中年男子了,那官兵頭頭才收回視線,輕嗤一聲,偏過頭對著身邊的人低聲道:“給守衛說一聲,看見抱著令牌進來的人,不必阻攔。”
那下屬好似想到了什麼,掩下唇角的笑意,垂首道:“是。”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那中年男子嘿嘿笑著將停牌揣進了懷中,然而他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消失,後頸忽然傳來一陣鈍痛,整個人兩眼一翻,登時就暈了過去。
楚青捂著腹部,微微的喘了一口氣,停歇了好一會兒才蹲下身來,將那塊令牌從那男子的身上摸了出來,她眸子微微沉了沉。
腹部的疼痛是持續的,她又蹲在地上良久,怕被人發現,努力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朝著屋內走去。
炕上,是她剛剛扎暈過去的孩子。
她垂眸看著他,伸手自懷裡掏出一塊平日裡用來誘哄楚千墨的糕點,輕輕的放在了他的身邊,帶著歉意的看著他:“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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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域皇宮之中,皇甫遠遊正微閉著雙眼,他殿中的門關的很是緊閉,整個屋子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立於他身邊的小伺根本就不敢說話,只敢輕輕的給他扇著羽扇。
少頃,一道身影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找到了。”
皇甫元澈睜開了雙眼,就聽見那士兵繼續道:“是在離汴城不遠的軍營裡,人已經送到營中了。”
皇甫元澈點點頭,那士兵登時就退了下去。
他復又閉上了雙眼,微微的吸了一口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空氣中又靜默了下來,那小伺登時就伺候的更加的小心了。
“古宛伶被找到了,你該是去親自迎接。怎麼坐在這裡不動?”一道微微蒼老的聲音自柱子之後傳來,顯得有一絲的不耐。
皇甫元澈眼也未睜:“公主養尊處優慣了,也該是讓她吃些苦頭了。”
“哼,”顯然是不信他的話,那人乾脆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坐在他身邊不遠處,一雙如鷹的老眼緊緊的盯著皇甫元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不想見那丫頭!”
皇甫元澈微睜開雙眼,卻是未瞧那老頭一眼:“見如何,不見又如何。”
“我勸你歇了這心思!”那老頭轉過頭來,那透過隙縫照進來的陽光投了一絲在他的臉上,恰巧射中他的雙眼之中
一雙琉璃般的紅瞳帶著一絲的嗜血,瞧的小伺微微的哆嗦了起來。手裡的扇風也禁不住停了下來。
皇甫元澈瞥了一眼,登時就有一道黑影閃現,捂著那小伺的嘴便消失在原地。
“你選人的目光,還是這般的短淺!”那老頭冷笑一聲:“這叫我們如何將這皇甫一氏交給你?”
“你今日來是想與本王說大道理的?”皇甫元澈輕輕閉上眼,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澈兒。”那皇甫慶嘆息一聲:“我們皇甫一氏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還需要我來過多的陳述嗎?”
“多年前......”
皇甫元澈忽然冷聲打斷:“那是多年前!”
皇甫慶抿了唇,冷著眼看他:“就是因為多年前的事件,才會有了你!不然你以為,你何以能夠在這南域生存下來!澈兒,你若要執迷不悟,我不反對。但是,在這南域回到我們皇甫一氏的手中之前,你最好將你心中的任何決定都收起來!”
皇甫元澈眸子一冷,皇甫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別忘了你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莫忘了皇甫一氏的榮譽!莫忘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