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這位公主的性情就是如此的好勝呢?
就好比這次,她明明受了重傷,攝政王殿下好心來接她回去,她卻是因著心高氣傲,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就是不肯聽殿下一句。
剛剛公主的怒罵聲他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可憐殿下默默承受之後並未離去,仍舊因為擔心公主的身子留在了軍營,知曉她不會聽他的,所以才會親自去行刑場,將公主引出來。
果然,裡面傳來古宛伶震怒的聲音:“他皇甫元澈有什麼權利竟然敢處置我的罪人?”她一把掀開簾子,一雙怒眸瞪得眾人不敢抬起頭來。
楚青跟在她的身後,抬頭瞧了一眼。只見古宛伶面前的人雖都低著頭,但眼底露出來的那抹眸光,卻是讓她擰起了眉頭。
古宛伶這人心性向來直爽,很容易在一件事情上過於偏執。她的本事有多高她不知道,但受人敬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怎麼到了這裡,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抬頭看著古宛伶,見她面上神色越發的火怒,心裡忽然咯噔一聲,登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冒了出來。
而在那行刑場上,梭楠被扒的只剩下一層白色的中衣綁在十字架上,他的腳下堆著一堆乾柴,髮梢有些溼,緊緊的貼在他果露出來的胸膛上。
正是這果露出來的胸膛暴露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
於是在一片尖叫聲中,他被送來了這裡。
梭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雙眼有些迷離的看著遠空,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一睜眼,怎麼就到了這裡來了?
腹部的疼痛感牽扯著自己的神經,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彷彿在向他叫器著,吶喊著它們對於生命的渴望。
梭楠再次嘆了一口氣,將視線從遠空收了回來,定定的望著坐在自己正前方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黑色錦袍,玉帶銀冠,比他還豔上三分的面龐之上是一對令人心驚的紅色瞳眸。見他的視線望過來,那雙如魔瞳般的瞳孔幽幽的對上了他。
梭楠心中微微一顫,對於眼前男子的身份,心中已是瞭然。
這是個除卻那個狗屁天師傅晟睿之後,追楚青追的最是厲害的人。
這些事情,讓嘴快的玉玲瓏在一個時辰之內,就已經關於楚青的事情全部都告訴給了他。其實這些事情並不能引起他什麼興趣,真正引起他興趣的,是眼前的這個叫皇甫元澈的人。
聽玉玲瓏的口述,不難發現皇甫元澈對於楚青的複雜情緒。他一邊創造著楚青與君清宸相同的遭遇情景,一邊承受著楚青不斷的懷疑。
按照常理來說,他該是對楚青真的動心才是,可是到最後,卻都不過是一場陰謀。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楚青的身上,有什麼值得利用的?
而這一切,當時說的正興奮的玉玲瓏並沒有意識到,但他作為一個局外人,卻聽出了一絲的不同。
梭楠毫不畏懼的接收他視線,令皇甫元澈來了一絲的興趣。
眼前的這個男子的身份,他早已派人去打聽。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除了這個男子不是南域之人,並帶著兩個婦人生活之外,其他的事情,竟然一丁點都打聽不到。
他微眯著雙瞳。
此時,古宛伶已經領著楚青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楚青看了一眼被綁在樹樁上的梭楠,眉頭擰的更深了。
坐在上方的皇甫元澈猛的抬眼,那一雙如冰刀般的雙眸射向楚青:“來人,給本王將那個女人抓起來!”
幾十柄閃著銀光的刀瞬間架到了楚青的脖子上,楚青面色微變,被綁在木樁上的梭楠轉過頭來,仔細的盯著楚青半晌後,微微變了臉。
他被捆在木樁上的手微微的捏緊,不過一瞬,便若無其事的轉了回來。
古宛伶微挑了眉:“皇甫元澈,你這是做什麼?”
“營中有刺客進入,公主想必早就已經知道,”他沉著雙眼,看著那並不屬於她屬下的面孔,冷著雙眼:“你身邊的這個女子,本王並沒有見過。”
古宛伶輕嗤一聲:“那是本公主從外面買回來的,難不成,你還要本公主向你稟報不成?”
“公主說笑了,”皇甫元澈支起下巴,幽幽的盯著她:“只不過好奇於公主,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的良善了。”
古宛伶嘴角忽地扯起一抹笑容:“本公主也甚是好奇,什麼時候,南域士兵的刀,敢指著本公主了。”
她忽然輕揮衣袖,然而只是這一個動作,就讓那些舉著刀架在楚青脖子上計程車兵嚇的一個哆嗦,接著就聽見古宛伶那不帶感情的聲音淡然道:“看來本公主離開的這些人,是有人想要鳩佔鵲巢,抹殺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