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隱藏的巷口裡的神勇軍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每個人都抽出自己身上的佩劍,面露謹慎之色的盯著眼前的一隊人馬。
周遭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情況的老百姓個個都嚇的四散而逃,僅留下一地的狼藉。而在他們面前,則是一身紅色喜服的君亦佑。
君亦佑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笑來,忽然指著那站在最前面的男子道:“劉藩王,你領著自己的兵穿著唐老太爺神勇軍的衣裳站在這裡,是做甚?”
那站在前面的男子微微一怔,還未開口說話,君亦佑忽然手一揚,便見一道血光沖天而起,那人的頭也應聲而落。
立在鳳兒身邊的唐菱柔登時面色一白。
鳳兒趕緊拉著唐菱柔朝著內殿而去,唐菱柔微喘著氣,忽然拉住鳳兒道:“鳳兒,那人我記得,是爹爹的屬下。根本就不是什麼劉藩王!”
鳳兒抿著唇,她現在根本就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得沉了聲,將唐菱柔置放在床邊上:“你在這裡等著。”
唐老太爺的心腹手下她又如何不認得?本來她是不打算去管那君思奕的,但現在唐家的神勇軍埋伏在君清宸成親的路上,本該成親的君亦佑忽然又出現在這裡,直覺告訴她,一定要將君思奕給找出來!
她轉頭看著梭楠道:“照顧好你菱菱乾孃!”
“乾孃放心。”梭楠沉著臉道。
鳳兒點頭,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神色的唐菱柔,抽出枕頭底下的軟劍,判斷著外面的聲響,便悄悄的向著樓道巷口隱去。
而在酒館下方的君亦佑冷著一雙桃花眼盯著眼前的眾多士兵,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來,他看向前方,手裡的劍緩緩的抬了起來。
那方向,是指著皇宮的方向。
鮮血自那劍柄上緩緩滴落,染紅了寶馬的雙眼:“劉藩王、趙藩王、萬藩王皆一齊進京。本小皇爺早就料到這些人的狼子野心,眾將聽令,馬上跟隨本小皇爺進宮!”
只見跟在他身後的隊伍忽然紛紛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的銀色鎧甲,齊齊應聲,舉著手裡的銀槍,便跟隨著君亦佑的身後朝著天陸後宮的方向而去。
本來喜慶的日子,在君清宸的迎親隊伍近來之前,忽然開始亂了起來。君亦佑身著紅色喜服帶著軍隊忽然出現在皇城四周,嚇的宮中守衛急急的去向老皇帝稟報。
接到訊息的柳丁面色微微一白,根本就顧不得剛剛將門關起來沐浴的老皇帝,幾乎是提著自己的一顆心推開了門。
“皇上!皇上!”柳丁嚇的臉色蒼白:“不好了!不好了!小.......”
他剛跑進去,聲音便像卡了殼兒一般,整個人也怔怔的站在原地。
只見之前還呆在自己殿中的皇后慕容歆忽然抬起頭看著他道:“柳丁,你好大的膽子。未得皇上的傳召,你竟敢擅自闖到這裡來?”
“皇.....皇.......皇后娘娘。”柳丁面色煞白的看著她,視線忍不住落到那仰著頭靠在浴桶上的老皇帝。
見老皇帝面色紅潤,胸口微微起伏,他的心便稍稍的放下了一點。然而他還沒想明白皇后什麼時候出來和什麼時候進來的時候。
慕容歆忽然冷聲道:“來人吶,將這大膽的狗奴才給本宮押下去!”
柳丁身子微微一顫,慕容歆唇角泛起一絲冷笑:“沒有本宮的命令,這閹人,永遠都不準放出來!”
...............
京城之中忽然亂了起來,而君清宸的隊伍明明也在去京城的路上,卻不知為何,京城裡的訊息卻是生生的斷在了皇宮的幾里範圍之內。
一絲的訊息傳出去的可能性也無。
小皇爺帶著兵逼向皇宮的訊息極速的吹過皇室的各個角落,再加上有心之人的利用,那訊息可謂是傳的五花八門。
比如,有一條,竟是傳言小皇爺君亦佑忽然知道了當年是何人將太子殿下給弄傻的訊息。
此訊息一傳,首先嚇的跳起來的,是住在東宮裡正奢華的享受著皇家生活的顏詩畫。此時,她面色有些蒼白,也不知因為什麼,她的神色看起來竟比平日裡懲治人時還要可怕。
顏詩畫的面前跪著一片瑟瑟發抖的丫鬟,地上到處灑落著她不小心揮落的各類點心與水果。就連她身上的宮裝灑了酒水,她也不自知。
愣了半晌,她似乎終於反應了過來,揪著身邊的人道:“太子呢?!”
那小丫鬟被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嚇的眼淚直流,卻是不敢哭:“殿、殿下在,在寢宮裡,還,還沒醒過來!”
“還沒醒過來,還沒醒過來,”顏詩畫低喃兩聲,面上可怕的神色有一絲的緩和,想到君亦佑馬上來了,她心口一窒息,提著裙襬往下走道:“快,快將太子帶過來!!”
東宮裡登時又慌作了一團。
而被鳳兒一直尋找著的君思奕此時正躲在東宮的某個牆角外。他抬起頭看了著眼前那高大的樹木,面上的神色露出一絲的堅定。
雖說孃親傷他很深,但他回去之後,再細細的想著以往的時日,總覺得自己的母親應該不是那樣的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