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忽然落到與凌子寒成親的地步,她又如何能甘心?
顏詩畫見楚青不動,凌子寒還在磨磨嘰嘰的,她心中一怒,顧不得凌子寒已是半瘋癲的狀態,上前一步暗暗的揪住楚青的頭髮,迫使她向著地面上磕去。
凌子寒大喜,笑嘻嘻的跟著一起向著上天朝拜。
頭皮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楚青悶哼一聲,她身子僵硬,顏詩畫的迫使讓她身子詭異的折了一下,只聽見一陣輕微的骨頭碎裂的聲音,楚青的頭便重重的磕在地上。
那碎裂之聲如此悅耳,顏詩畫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她下手更狠了些,揪住楚青的頭髮便猛的提了上來,楚青呼吸一窒,牽扯間衣領微開,一直在脖子裡的一顆珠子也露了出來。
她再也沒有忍住,一口夾雜著碎肉的血吐了出來。
那顆珠子通體黑色,隱隱的泛著幽光。在楚青嘴裡的血濺到上面的時候,那珠子上的光芒忽然全部消失,珠子表面也開始碎裂。
一股子奇怪的香味隱隱的從裡面飄了出來,急促著呼吸的楚青聞到那股子香味,一直僵直的身子,忽然一輕。
此時,顏詩畫已經揪著她的頭髮向著凌子寒的方向跪拜而去,她瞳孔猛縮,隱在袖口下的手劇烈的顫抖著。
忽然一陣破門聲而入,不明所以的顏詩畫登時嚇的尖叫一聲,一下子鬆開楚青。一直關著的大院門前不知什麼時候忽然闖進了好幾個身著藍衣的人,那群人看見趴在地上的楚青,登時個個都變了臉色。
顏詩畫嚇的連連後退,衝在前方的藍衣人一把將楚青從地上拉了起來,急急道:“可是楚姑娘?”
楚青偏過頭看他,那人上下看了一眼楚青,點頭道:“與丞相描述的一樣。姑娘,是江丞相讓我們來救你的。”
他話落,忽然從角落裡衝出來十幾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顏詩畫定晴一看,發現那些人,正是她威脅的殺手。
之前自己摔落馬車被凌子寒威脅的時候這些人沒出現已是讓她大怒,現在看見這些人,哪裡還顧得上四周的環境,她怒瞪著這些人道:“你們這群廢物!給本宮殺了這些藍衣人!”
她憤憤的轉過頭來,看著仍跪在地上的凌子寒,眼中閃過一道殺意:“給我先殺了他!”她纖纖手指復又指向癱倒在一邊的楚青:“抓住這個女人,輪流的給我好好疼愛她!然後將她給本宮賣到天陸皇朝最有名的妓院裡!”
顏詩畫猙獰的面色瞧著打的甚是激烈的場中:“誰沒做到,本宮就讓他嚐嚐一個人痛苦的活在世界上的滋味!”
“青青是我的!青青是我的!”凌子寒忽然怪叫一聲,衝撞間將擺在身旁的蠟燭碰倒在地,蠟燭一下子將纏繞在屋子裡的紅布點燃了起來。
他死死的抱住楚青:“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他凌子寒什麼都失去了,什麼都沒有了!蔡如月每天睡在他的身邊,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他的身子日漸的瘦弱許多。
蔡如月告訴他,只有睡了楚青才能救他,還是要睡一輩子的。
他當然願意啊!
所以能睡楚青的,除了君清宸,就只能是他了!
顏詩畫氣的不輕,此時一個男子死在了她的面前,鮮血濺了她一臉,她驚的大叫一聲,再也顧不得凌子寒會如何,提著裙襬,小心翼翼的向著屋子門走去。
反正看凌子寒那模樣,楚青怕也是貞節不保。目的已然達到,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帶著她的傀儡太子,趕緊躲到山莊那兒去。
屋內刀光劍影,錢血噴灑在已積累了厚厚一層的白雪之上,顏詩畫顧不得探試,只是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多帶點人出來?
凌子寒抱著楚青往屋子裡拖,他下意識的認為他們已經拜堂成親,只要躲在屋子裡等這些可怕的人都離開之後,他便可以和楚青洞房了。
隱在袖口裡的手已經不再顫,那緊握的拳頭當中,一縷縷鮮血滴落了下來。楚青靠在凌子寒的懷裡,忽然輕聲道:“你知道當年我是怎麼死的嗎。”
周圍的聲音似乎都遠離了去,凌子寒身子微微一頓,就聽楚青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道:“先是被綁在柱子上遭雷劈沉墉,後僥倖逃生。不幸被楚軒撞見,那時候我肚子的月份太大了,跑不動了,於是在破屋子裡生產的時候,你一把火,燒了那屋子。”
屋中砍殺聲不斷,藍衣人和黑衣人殺到了外邊,屋子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燭火蔓延,順著那紅色的絲綢,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楚青從身子僵直的凌子寒的懷裡直起了身,她搭在凌子寒胸口的手捏著一根細長的銀針。楚青的手微微用力,銀針瞬間扎入他的胸膛之中。
凌子寒的眼中登時出現一抹清明,就聽楚青輕笑道:“說起來,我是被燒死的。凌子寒,欠我的命,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