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昶佑任由甄晴捶打哭鬧,直到甄晴哭累了,才溫柔的替她擦去眼淚,柔聲:“我們回家。”
“嗯!”甄晴點點頭,看了一眼韓城,垂下頭不語。
韓城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發現話到嘴邊,竟是那麼的無力。
景昶佑公主抱,抱著甄晴離開。
韓城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二人一點一點消失。
甄晴把頭埋到景昶佑懷裡,感覺異常溫暖安心,心裡什麼都不想,只想回家。
今日發生的那一幕,她想忘記,徹底忘記,還是以前那件事,統統忘記。
似乎感覺到懷裡人兒的不安,景昶佑手緊了緊,柔聲道:“乖,馬上就到家了。”
景昶佑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讓甄晴慢慢安定下來,睡了過去。
這一天甄晴水米未盡,不論景昶佑怎麼勸說,她都不聽,彷彿活到自己的世界裡。
她不由想起前段時間,她突然回老家一段時間的原因。
那是因為她殺了…人……
那件事就像一根刺,深深埋到她的心底,無論她怎麼裝作看不見,也終究不能拔除。
“想什麼呢?”景昶佑打斷甄晴的沉思。
“沒什麼!”甄晴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今日之事,你很害怕?”
甄晴不解的看著景昶佑,難道她害怕不應該嗎?
“那個女子遇到這樣的事都會害怕,只是你應該想想,怎麼去客服心裡的害怕,不要讓那份害怕住在心裡,成為…心魔……”景昶佑的話裡帶著一絲深意。
甄晴聽了,不禁睜大眼睛,景昶佑好像看透了她,這種感覺…很糟糕。
“乖……”景昶佑撫柔著甄晴的頭髮,也不管甄晴閃躲,眼中劃過一絲痛意,思緒複雜,悠悠道:“我的父王和母妃都是死餘權位之爭,就算他們無心惦記,只要他們身上流著皇室血脈,也會捲入那場紛爭,最後徹底消失在那場紛爭中……”
甄晴不語,靜靜地聽著,皇室戰爭是自古以來不可避免的,也是最殘忍的。
“那年,我才六歲,父王被自己的親兄弟害死,母妃身子一直不好,突聞噩耗,便倒下再未起來,而我親眼所見,王府裡從歡聲笑語,只剩下我一個人,皇爺爺一開始並未有時間顧全我,而我每日周旋在哪些兄弟間,任由他們欺辱,卻無還手之力,有一次,我的那些兄弟們為了整我,將一條狗綁在假山洞口,擋住我的去路,而哪隻狗雖然咬不到我,卻能抓到我,我的那些兄弟以我的害怕為樂,眼睜睜的看著我被狗抓傷,害怕無助的樣子。”
景昶佑閉了閉眼睛,掠去那抹嘲諷:“從那天后,我每次見到狗,都嚇得發抖,可是皇爺爺告訴我,說害怕什麼就越要克服什麼,因為你留下把柄,別人就利用它至你於死地,所以皇爺爺後來就在我的院子裡放了一條狗,讓我日日夜夜面對,讓我客服那種害怕,直到後來我喜歡上了狗這種忠實的動物。”
甄晴不語,靜靜地聽著,她甚至能理解景昶佑的那種害怕和無助。
景昶佑看著甄晴,認真的說:“所以,我慢慢從害怕變成喜歡,甚至把那條培養成忠犬,我與說這麼多,不是訴苦,而是讓你從那陰影裡走出來,因為那不是你的錯,你只有面對,從而淡忘,而不是逃避的遺忘……”
甄晴怔怔看著景昶佑,他挖出痛心之事,就是為了讓她走出痛苦,解開心結?他看出她有心事嗎?
“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景昶佑心疼的看著甄晴。
“你的手怎麼了?”甄晴這才發現景昶佑的手血跡斑斑。
“沒事!”
“我去找藥箱!”甄晴下去找來藥箱,替景昶佑重新包紮了一下。
牛咪今日不知去了哪裡,回來到現在一直沒見人影。
“你不去上班嗎?”甄晴看景昶佑端了一碗麵來,強撐著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