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樂安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伸手按了按牆上的那副巨型壁畫上的鳥眼睛,壁畫往兩邊分開,露出一道小門,佟樂安先進去,顧陽緊隨其後。
原來這是一個地下密室。
順著臺階一直往下,走到盡頭,便見一間約麼幾十平米的房間,房間雖然不是很大,但桌椅床鋪連同衛生間一應俱全,通風設施也不錯,不失為一個尚佳的容身之所。
顧陽在沙發邊坐下,佟樂安則走到一邊的桌前燒水泡茶。
茶剛泡好,便見臺階口相對的另一個臺階口走下一個男人。
只見器宇軒昂的來人穿著一身淡色休閒裝,冷峻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走進密室看到顧陽和佟樂安也只是抬了抬眼,算是打過招呼,走到沙發邊慢慢坐下。
顧陽早已站起來,垂首立在一邊。
佟樂安畢恭畢敬地將精緻的茶杯遞至男人面前:“老大,你最愛的毛尖。”
男人微微頷首,緩緩抬起茶杯。
顧陽顯然有些沉不住氣,一步跨到男人面前,大聲囔道:“老大,林嬌的事我處理得很好啊,警方肯定不會懷疑榮盛有貓膩,所以我們見個面不至於這麼小心啊。”
男人吹了吹熱騰騰的茶,正要喝,聽到顧陽這麼說,又漫不經心地放下杯子。
“刀疤,你跟我幾年了?”
顧陽一頓,馬上回道:“十年。”
男人沒再問話,又繼續喝茶。
顧陽顯然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佟樂安將他往後拉了拉,向他解釋道:“老大的意思是說,你跟了他這麼多年,應該相信他的判斷力。”
“我,我當然相信老大啊,只是老大,你也應該相信我和老么的辦事能力啊。”顧陽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男人。
佟樂安想了想,問道:“老大,你擔心洛家華?”
顧陽馬上忿忿起來:“這小子當時被林嬌的死相嚇傻了,等他反應過來,警方已經將他圍解截了,不過老大,我們用了第二方案進行補救啊,警方也把這起事故當作交通意外來處理,還說林嬌她自己要負主要責任,何況林嬌的姐姐林紅拿到那一筆理賠款什麼話都沒說呢。”
男人不緊不慢地問了句:“你準備讓洛家華撞死林嬌後逃跑,不怕電子監控拍下他的樣子進行調查?”
顧陽有些得意了:“不怕,當時洛家華戴著大大的墨鏡,還用衣領把臉遮住了,監控里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佟樂安突然拍了下自己腦門,一臉懊悔:“老大,是我們佈置不周全!”
顧陽盯著佟樂安看了看,又想了想自己的話,這才反應過來,也不由得猛拍了自己大腿。
男人倒沒什麼太大反應,聲音依然平靜:“楊濤和季慕賢都仔細看過了這段監控畫面,以他們的偵察能力來看,現在應該已經在懷疑榮盛。”
佟樂安仍抱僥倖:“至多他們懷疑我們故意撞死林嬌,但不會懷疑到我們對小金庫機關圖的用心吧?”
男人直接將佟樂安的僥倖刺破:“警方應該已經猜出了肖大文埋假炸藥只是為了讓林嬌進號子,從而保護符箏箏,很快也會透過肖大文查到你們身上來,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一個整體,他們多想想,便都會串聯到一起。”
顧陽十分後悔地罵罵咧咧起來:“都怪林嬌這個臭娘們兒,要不是對她念點舊情,我早瞅著機會把她抓來澆灌到水泥柱子裡多省事啊。”
“刀疤!”
佟樂安暗暗拉拉顧陽,顧陽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過,馬上又轉言勸男人:“老大,他們至多也就懷疑我和老么,不會聯想到你身上,要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去承認所有的事,承認我覬覦小金庫的機關圖,所以要保護符箏箏的安全。然後我身上綁些炸藥,把公安局給炸掉一邊天,讓他們亂陣腳,你們也好有機可乘。”
佟樂安連忙勸阻顧陽:“刀疤,現在不都只是猜測嗎?你可別亂來,你要真這麼一鬧的話,只怕不但幫不上老大,反而會更加害老大。”
男人看了眼顧陽,突然嘆了口氣:“做得越多,露出的馬腳勢必越多,這也是必然的趨勢。”
佟樂安給男人續了茶,低聲道:“老大,我們也就在洛家華身上下錯了注,別的我們都做得很周全。我覺得你不必要這麼緊張。”
顧陽也附和:“對啊對啊,李曉萌的死,C城許自強和環城公路上的爆炸案,還有靈山庵的事,種種,我覺得都沒有問題啊。”
男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下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確定機關圖到底有沒有在符箏箏手中。”
佟樂安看看錶應道:“現在離上一次打電話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我再讓人去給她打電話。”
男人點點頭,佟樂安便馬上去撥電話。
顧陽湊至男人面前問道:“老大,符箏箏上午不是說考慮好嗎?這口氣不就說明機關圖在她手中?既然機關圖在她手中,那我們不如像上次一樣,把她兒子綁來,她就一定會像上次送鑰匙一樣,乖乖地把機關圖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