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武毫無預兆地突然衝過來,華千秋怒從心起,眼中閃過一道狠色,正準備出手,卻見龍武雙膝一彎,重重地跪在了白子銘面前:“我求求你,放過天兒,放過天兒吧!我求求你…….”
眾人都傻眼了,龍武身為一個金丹期的長輩,居然甘願向一個凝基期的後輩下跪,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磕頭如搗蒜。
白子銘眉毛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不會放過任何滅殺龍天的機會,可是龍武對龍天的愛護竟讓他有些恍惚,讓他的思緒飛回了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
見白子銘似乎有些動容,龍武繼續悲痛道:“天兒他渾身經脈盡毀,已經成了廢人。不對,他以後連個廢人都不如…我求求你放過他,我願意用我多年積攢的家當來換…….”
龍武渾身顫抖著,聲淚俱下地將腰間的儲物袋全部解下來,推到了白子銘的腳下。
華千秋終於弄清龍武不是想害白子銘,而是想用一切辦法說服他放過龍天罷了。
不過華千秋一點都沒大意,用神識將龍武的一舉一動都監視在眼裡,只要他稍微有什麼動作,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滅了他!
“老五,把齊昊那老小子的星羅爐弄過來!就算給龍武一個面子留著龍天,這小子他也活不過今天了。”
耳中突然傳來華千秋的聲音,將白子銘從往昔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掃了一眼中人,見其餘人都對這句話毫無反應,便猜到他是單獨對自己傳音的。
白子銘一直是距離龍天最近的人,將他渾身經脈被體內膨脹的藥力摧毀的一幕,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裡。既然他活不過今天,如論如何都要死,那麼如何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念想間,白子銘就一臉平靜地幾步上前向莫由一施禮:“莫長老,作為公開決鬥的贏方,我的要求是輸方需將星羅爐奉上。”
白子銘話音一落,清風派的高層臉色齊齊一變,連觀賞區間的幾名懂星羅爐的弟子臉色都更加難看。只因星羅爐不是別物,正是齊昊最寶貝的煉丹爐,上品道器。
平日齊昊為清風派煉丹,都捨不得使用星羅爐,而且從來都是爐不離身,若不是不方便,他都恨不得把星羅爐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白子銘讓他將星羅爐交出來,那豈不是和要了他的命一樣?
得了這空,龍武急忙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龍天跟前,一臉悲痛地將將右手搭上他的脈搏。
見莫由和木頭似的杵在那,不向齊昊討星羅爐,華千秋不由輕咳了幾聲。
莫由自然明白華千秋是催他,只得幾步轉向齊昊,很努力地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齊長老,公開決鬥勝負已定,星羅爐……”
齊昊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青色的嘴唇不斷打顫,終於雙手哆嗦地解下腰間的一個金色的儲物袋,咬牙切齒地丟到了莫由手上。
莫由頓時覺得自己的手變成了千斤重,心中不由苦笑,他也不想做這個惡人,誰讓討要戰利品的事情正是他這個獎罰長老的職責所在呢?
撇開職責不談,他也不敢不討要星羅爐,這可是太長老的間接“交代”的……
白子銘接過莫由遞過來的儲物袋後,就直接將儲物袋託到了華千秋面前:“徒兒眼拙,還請師傅為徒兒鑑別一下。”
齊昊都快吐血了,他都把他的小心肝星羅爐交到這小子手上了,居然還當著他的面驗真假?
今日只要稍微有一點點機會能讓他逃走,他都不會狠心將星羅爐交出去!華千秋那個老不死的,居然用神識完全把他鎖定了,自己雖然煉丹厲害,可是論打論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華千秋接過儲物袋將一縷神識探入其中,良久之後又將儲物袋交還給了白子銘,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星羅爐。星羅爐是你決鬥勝利的紀念品,你可要要好好保管!”
說這話的時候,華千秋故意一臉得意地掃了齊昊一眼,見他都快要被氣炸了心裡直喊爽快,氣死活該!
“天兒,你醒了!”龍武高興的聲音突然傳來,眾人同時轉頭向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龍天正虛弱地躺在龍武的懷中,臉色灰白毫無生機,身上血跡被清洗後,剛好將他滿身的肉窟窿都毫無遮攔地展示給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