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自己都覺得神經病,可岑樺從不覺得,她覺得這份關心那麼自然。
可現在不一樣,她不想再麻煩他。
“我真的沒事,就是沒睡好,想休息,你回去吧,我明天去上班。”
岑樺剋制著自己的聲音,仍然有些發顫。
周勝安靜的在門外站了十幾分鍾,煩躁的吸了幾根菸後,最後將菸頭往地上一扔,一腳踩滅,“我走了,我給你點了藥,聽著點,自己出來拿。”
岑樺聽見了,沒有回答,等著腳步走遠了她才敢抽噎出聲……
走廊安靜了。
陸容成開啟門走出來,外面有嗆鼻子的煙味,剛才的對話他全聽見了。
岑樺這幾天回了溪雲,周勝不像是她男朋友,有人打她,她很傷心……
一條一條,陸容成連不上線,他覺得自己還得去找褚塵睿,他曾和他說過,岑樺的身世有些複雜,可能他已經調查過了,只是他沒有過問。
陸容成想去敲門看看她,想到她對周勝都那樣,更不會見他。索性在外面等一等,等周勝給她點的藥到了,他去送過去,也能順利見她一面。
“咚咚……”
“您好,**快藥。”
陸容成拎著藥等了三十秒,這點時間,他前所未有的緊張。
“謝謝。”
岑樺沒有抬頭她開了門伸手去接。
外賣人員沒有將藥遞給她,她警戒的猛然抬起頭,撞進陸容成呈墨的眼中,幽深不含雜質。
心跳漏半拍,等她反應過來,又過分的跳動。
“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說不行嗎?
岑樺側身讓他進來,自己關門。
陸容成與她貼近只差十厘米,鼻尖聞到她身上茶花的味道,她好像剛洗完澡,頭髮稍還滴著水珠。
兩人相識不久,但好像做事情已經熟練,很默契了,岑樺去房間吹頭髮,陸容成將藥放在沙發前的雙層玻璃桌上。
他順勢坐在沙發等,眼睛掃過面前的桌子,桌上收拾的很乾淨,雜誌的旁邊放了瓶無火的香薰,精緻的玻璃瓶中插著幾根藤條與兩朵白色的乾花,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味道極淡就像岑樺的性格。
這種性格的女人,外強中乾,看上去不需要任何人關心,其實她比任何人都需要呵護……
“喝水嗎?”
岑樺換了套居家服出來,顏色偏粉嫩一些,習慣看她穿冷色系的陸容成,突然視覺上有些不適應。
不過,不得不承認,很適合她,尤其是膚色能撐起來。
“不了。”
“借過怎麼樣?”她還去給他倒水,熟絡的問借過的情況,就像一個小時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醫生說沒事,加強鍛鍊就行,你放在門前的東西我看到了。”
“那就好。”
“給。”
岑樺的指甲圓潤有光澤,即使她不做護甲的一些東西,指甲依舊很好。
“謝謝。”陸容成接過,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淡定的眼神冷若的表情看不出半分波瀾。
她沒有刻意掩蓋臉上的傷,陸容成看到了,神色突變。
他竟然生氣了,不自覺的握緊了茶杯。
圓形茶杯的杯壁上雕刻著精緻的娥眉弦,花心點了硃砂,樣子格外的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