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我把話給你撂在這,一個月內攻下雄鷹嶺的命令,絕不可能下發!”
“若是不計死傷地攻雄鷹嶺,就算能得到陛下的賞識,也會失去北境的人心。”
“我絕不能看著你犯糊塗。”
見李章眼神堅毅,絲毫沒有妥協的餘地,徐墨和寧虎,很識相地保持了沉默。
他二人是武將,只聽命辦事,至於這深層次的利害關係,就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了。
面對李章的駁斥,秦風也毫不猶豫地開懟。
“夜長夢多的道理,你會不懂?”
“現在趁著北狄國內空虛,各方兵馬,還未休整完,雄鷹嶺孤立無援,才是最好的進攻時期。”
“等北狄緩過這口氣,甚至無需直接向雄鷹嶺增兵,只需要把雄鷹旅或是雪狼旅,任意一支調過來,在外圍遊走襲擾,就足夠打亂圍城部署。”
“到時候,被夾在中間,反倒是咱們被動。”
“這雄鷹嶺,是北狄在前線最後一個立足之地,若不盡快拔出,北狄隨時都能以此為根基,捲土重來。”
“時不我待!”
李章當然明白雄鷹嶺的意義,但攻堅戰的傷亡,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秦風!為了攻下雄鷹嶺,你願意付出多少將士的生命?”
“這雄鷹嶺裡屯兵,至少八千,還全都是百戰老兵。”
“高烈度強攻雄鷹嶺,至少派出五倍於敵的兵力,也就是四萬人。”
“咱們北溪縣總共才多少兵馬?全部送上去,打光了,你在大梁的地位,就算是完蛋了!”
儘管李章的情緒無比激動,而且言語極為銳利。
但字裡行間,全都是擔心秦風。
秦風打心眼裡感激,但戰場上的事,只能有一個人做主。
秦風猛地一拉韁繩,盯著李章,沉聲質問:“你的疲敵戰術呢?都特孃的用哪去了?”
此言一出,李章頓時啞口無言。
畢竟當初,還是李章提議,在雄鷹嶺附近屯兵,然後派出探子,不斷襲擾據點疲敵。
可是,事實卻和李章謀劃的,大相徑庭。
這雄鷹嶺固若金湯,周遭又毫無遮掩,想要滲透進去搞破壞,根本不現實,還沒靠近城牆,就會被斥候發現。
騷擾來騷擾去,雄鷹嶺沒什麼損失,反倒是李章先扛不住了。
“此事,確實是我指揮失誤,即便是軍法處置,我也毫無怨言。”
見李章眼神盡是懊惱,秦風沒有繼續逼迫,只是嘆了口氣。
“世子,這戰場上的實情,與你腦海中的理論,終究是有出入,凡事需要因地適宜。”
“疲敵的方式有很多種,無外乎是打擊敵軍計程車氣罷了。”
“不過現在,時機已經錯過,討論疲敵,已經毫無意義,眼下,應當集中力量,突破雄鷹嶺的防守。”
“還有,誰告訴你,強攻城池,只能用命往裡填?”
此言一出,李章抬起頭,眼神盡是迷茫。
在他的人生之中,凡是攻堅戰,均是惡戰,尤其是面對雄鷹嶺這種固若金湯,且士氣極為牢固的城池。
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蒼白無力的。
難不成,秦風有計策,在短時間內突破雄鷹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