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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由妒生恨

賀芍卿一把拉住她,對她搖了搖頭:“沒事,別請大夫,找點藥就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麼一頭熱,原以為自己能忍,就算不能夫唱婦隨,鸞儔鳳侶,至少能做到相敬如賓白頭到老,也就當盡職了。侍妾們的懷孕和自己事後的蕪子湯,差別的待遇讓她有些心寒,韶華的出現讓她覺得心裡酸楚。但賀芍卿心裡還是清楚,這一切不過是一個男人對得不到的心上人一種悲哀的寄託。

看著後院的侍妾們,賀芍卿告訴自己,不要奢望能得到弘方的寵愛,也不要對他動心,這個男人只不過是她下半生的倚靠。她只要做好一個正室,一個世子妃應有的大度和風光就好,其他的不要奢望。

但是聽到弘方竟然因為擔心她會對韶華不利而對她發火,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是怨,是怒,還有不甘和酸楚。當她赤裸裸地挑破弘方的掩飾,直指他對韶華的感情,弘方的反應就像火上澆油一般,把她的嫉妒從心底撩撥了出來。一時間,她真的恨韶華,明明已是有夫有子,為何還能霸佔了另一個男人的心,甚至還讓她處處都看到她的身影。

賀芍卿不懂弘方對韶華的感情到底多深,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往,她只是不甘,連一個有著和韶華一樣身影的女子都能得到弘方的寵愛,自己作為他的妻子,卻還得假裝大度。

等她把怨氣吐盡,弘方早已惱羞成怒,一巴掌打醒了兩個人。賀芍卿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做到對弘方的漠視,根本無法像自己以為的那樣寬容大度,幾乎每次弘方的到來她都精心的打扮,只期待他能有一句誇獎,對侍妾的照顧也只是希望能多個機會能看到弘方。

在今日之前,除了愛情,弘方給她一切他能給的。他的才華,他的相貌,他的氣質,早就在紅蓋頭掀起的同時全部深印入她的心裡。賀芍卿不敢告訴自己的是,其實她是喜歡他的,只是害怕失望,所以才努力假裝不在乎。

鈴鐺反手抹掉淚,急忙找出藥膏,輕輕塗抹在賀芍卿的臉上,熱辣辣的感覺讓她皺了眉頭,鈴鐺緊張地問道:“主子,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賀芍卿看她轉眼又哭了起來,搖頭道:“別哭了,我都說沒事。這件事千萬要給我壓下來,不能讓人傳出去,否則一律趕出王府。”

鈴鐺雖然不願,卻只得點頭,心疼地說:“主子,世子爺這麼對您,您又何苦還護著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擔心被人知道自己的狼狽,還是怕人詆譭弘方的聲譽,畢竟喜歡一個有夫之婦是件極不光彩的事。

賀芍卿忽然表情嚴肅起來,認真地對鈴鐺說道:“鈴鐺你記住,這王府以後的主子是世子爺,他若在外面被道了什麼不是,咱們也得不到好。”當她意識到自己是喜歡弘方的,賀芍卿立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去告訴所有姨娘們,從明日起,全部都給開始立規矩。”

若說之前她只是想息事寧人,做個寬宏大量的正室,安穩度過餘生。可當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她就不再甘願只是退讓,得不到丈夫的心,她至少要捏住他的人。情敵何其多,打不到正主,至少她可以讓韶華的影子在她眼前消失。

遠在興勇侯府,韶華無端地打了個噴嚏,碧蝶急忙去找披風,初荷倒了杯熱茶過來,“夫人,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冷,不會是著涼了吧?”回頭望了一下門外,連一點風都沒有。

韶華也覺得莫名其妙,握著茶杯,笑了笑說:“哪有那麼容易著涼,我身子壯得很。”若不是因為要帶著粉團,她都想溜出去跑跑,在家待久了,身子骨都懶了。“對了,你剛剛到徐二郎找上門然後呢?”

初荷很快恢復了剛剛的口氣,繼續被打斷的話題:“他說要接水靈回去啊,我就告訴他,夫人早就放水靈出府了,至於她去哪我也不知道。”初荷嚥了口氣,臉上有些奇怪的表情,“我看他一臉灰頭土面,衣服也被扯破了,看上去好像被人打了一樣,想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肯回答。嘴裡還喃喃地說,為什麼要放走水靈。我想就奇怪了,咱們好心放水靈出去,他倒不高興一樣,不是說他對水靈有意思嗎,怎麼還希望她在府裡為奴呢。”

韶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猜得出水靈不是被人捉走了,就是拋棄徐子襄離開了。徐心如死後,她讓人整理她的東西,發現少了許多首飾,心想可能是被水靈帶走了。

“夫人,您說世子妃找您過去是不是因為平洲的事?”初荷輕聲點醒了韶華,“聽說世子妃的兄弟也牽扯在內。”

“關我什麼事,我又幫不上忙。”韶華皺眉。論理說,王府的勢力怎麼都比一個侯府大,況且嚴愷之又託病沒有參與到這次的事情裡面去。

“誰不知道咱們侯爺是萬歲爺跟前的紅人呢。”初荷撇了撇嘴道。

韶華白了她一眼,“還紅人呢,多羅王一死,他想請命去接蘭芝回來還被罵得狗血淋頭。”嚴愷之曾與她說過,弘弋拍胸保證一定會接蘭芝回來。多羅有個可怕的習俗,就是君王一死,後宮不是殉情就是順嫁給下一個君王。蘭芝作為和親公主,按理應該不比陪葬,可是嫁給未來多羅王也不見得是件多好的事,所以嚴愷之才會著急地想接蘭芝回來。

不過,最近讓弘弋頭疼的事太多,嚴愷之會被罵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