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王在我昭陽宮小坐會兒離開後,我就一直在研究碟笙的畫。
我將帶回來的每副畫卷認真仔細地看著,想從她的畫中讀出點什麼。
這幾日,我很少出去走動,每天都在揣摩碟笙的畫,每看到一副覺得有線索的,我都會叫張新普去查查那一年所發生的事。
只到我看到一副記憶中相似的場景,我看著那副畫發了呆。
畫中的房屋在大火中焚燒,圍著房屋的巷子,街道上站滿了圍觀的人,空中濃煙滾滾。
這副畫卷沒有掛在碟笙房裡的牆壁上,而是從她畫簍裡拿來的。
此畫沒有落款時間。
碟笙將它收得很好,保護得也很好,畫應該畫了好些年了,但依然很新。
我想到了那一年,在我心中留下太多傷痛的那一年。
許少苓慘死在大火中的那些畫面。
碟笙的畫猶如當時的現場,她應該是看到了當時的情景,才會畫得如此的深刻。
可我不明白了,她為何要把那麼慘烈的一幕給畫下來?
她一定也是忘記不了,那晚死了太多的人。
昭陽宮裡一如平常的習慣,沒有什麼改變。除了每天皇上會來看我一次,陪他喝茶,下棋,散散步,一切都很安然。
只是唯一變了的是,在我清晨起來,發現我寢宮的花瓶裡多了一束香莢蒾,小小的白花,飄著幽香。
這花又出現了。
而皇宮內並沒有這樣的花,我知道它在哪裡盛開。
能接觸到此花之人,一定是他。
我的侍女都好奇,那是什麼花,平城附近都沒有那樣的花,也沒見誰到採過這樣的花,為何突然出現在我的寢宮裡。
我心裡明白,立馬阻止他們的議論,“不允許說出去!”奴婢們都恭敬領命。
只從那花出現後,每天清晨起來,花瓶裡依舊會有一把新的。
連續幾天,沒有斷過。
奴婢們也已經見怪不怪了,沒人再去私下談論這花的來源。
可我很煩惱,蕭景棲為何能這麼自由地出入皇宮而不讓他人發現。
皇宮裡的侍衛都未發現異常嗎?
到底是他的輕功過於厲害,還是宮內有人接應?
我突地想到南宮霓,她可是蕭景棲的表妹。
這麼說,她也是蕭齊貴族。
可她一個蕭齊貴族小姐,為何要來大魏,還進到皇宮裡來當教坊司的樂師?
我驀地站起身,她和蕭景棲一定有秘謀,可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竹硯見我往外走,忙隨著我問道,“娘娘這是要去哪?”
“去教坊司。”我冷冷地回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