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約翰剛以為自己得手了，眼前的一切卻突然破碎成了大大小小的馬賽克，樓梯和牆壁都被切割成透視的資料網格。

他再一次看見了賽博空間。

劍麻繩的小揹包像個電子核彈，彷彿是某種故障和亂碼的集合體，以它為中心朝四周擴散出無數紅色禁止命令，把資訊高速通道弄得亂七八糟。

而現實裡的效果就是：

周圍所有的廣告螢幕和電子儀器全部陷入癱瘓，過往市民只要裝載了網路接入艙和帶有電訊號的植入體，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他們佩戴的輔助義體和主動型武器都被封鎖，就連值班警衛都拔不出槍來。

約翰還在斯安威斯坦的時停狀態裡。

他在賽博空間裡看著變成資料化的世界，視野裡跳出黑光的資訊。

【檢測到駭入，授權使用者標記，複數檢測，校驗，響應失敗，嘗試重啟……】

【更新完畢，駭入已駁回。】

約翰面前閃過資料流，腦子微微發麻。

黑光在合併了歐洛絲的演算法以後，增加了一個能破除遠端駭入的功能。

這場無差別的義體封鎖沒有影響到約翰。

劍麻繩是距離最近的駭客，受到的神經損傷也不小。

他強忍著疼痛，抓起挎包就要逃跑，但剛邁出去一步就被繃緊的揹包拽回地面。

“哦，謝特！”

劍麻繩面色痛苦地抬頭，驚訝地發現：

面前的僱傭兵已經從黑冰炸彈中恢復正常，正一臉兇相地盯著自己。

“……什麼情況？兄弟，你怎麼……”

他有點沒搞懂情況。

下一秒。

約翰的拳頭在他視野裡無限放大。

……

警笛聲忽近忽遠。

電音和卡通廣告聲拉近又消失。

全息投影從車窗玻璃上快速滑過。

劍麻繩以奇怪的姿勢被丟在後排，緩緩睜開眼睛，嘴巴上的唇釘在顛簸中跟玻璃輕輕碰撞。

“嘶，呼~”

他感覺左邊眼眶填滿了淤血，肌肉連帶著骨頭疼，坐直了再試試，果然沒法全部睜開了。

“很疼，對吧？老實說，我還挺希望這拳親自來。”

吉諾坐在副駕駛側身看向他。

“找到你真不容易，訊息不回，放我鴿子，竟然他媽的有空去直播間燒人家生殖器！”

她說著豎起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