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得到年荼不會離開的承諾後太興奮,還是報復她從前謊稱自己是遊魂騙他,宗小將軍很是放縱了一回。
為她幹活的時候他不含糊,只顧埋頭苦幹,拿獎勵的時候也同樣如此。
年荼不明白他到底哪來的這麼多力氣。
同樣換了具人類身子,她變得弱不禁風,兩個雄性卻一個賽一個的健壯,真論起來,哪個都比她更像妖怪。
砍了大半天樹、挖了一大筐土,又揹著她走了十多里路,竟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而她卻累得一塌糊塗,昏昏沉沉睡到快晌午,醒來時已經在回京的馬車上。
當下的馬車沒有什麼減震工藝,再豪華的車,乘坐起來也和舒服二字不沾邊,土路也坑窪不平。
從京城到寧州府這漫長的一路,年荼幾次三番被顛得想吐,忍得很艱難,全靠著想見灰狼的意志力頑強支撐,並暗暗發誓以後有空了一定修路。
而眼下,她正被人抱在懷裡,腦袋落在他的肩頭,身體被穩穩託著,睡夢中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她睡了多久,宗守淵就保持這個姿勢抱了她多久。
年荼掀開車簾,被日上三竿的陽光晃了下眼睛,把腦袋縮回來,靠在伴侶寬闊的胸膛上,決定原諒他昨日的放肆。
回程的路走得不急不緩。
撫遠大將軍帶著三十萬大軍班師、押送叛賊首領回朝,進京時,已是五月孟夏時節。
風暖晝長,榴花照眼。年荼坐在馬車裡,沒掀簾子,側耳聽著外面百姓熱烈的慶賀歡呼和議論聲,唇角微微含笑。
她剛來時,灰狼在眾人口中是隕落的少年將軍,腿傷藥石難醫,已然成了瘸子廢人。而如今一場徹底又漂亮的平叛過後,他的聲望再度升高,人人仰慕讚頌。
凱旋歸來的大將軍打馬遊街,騎著玄雲走在最前面,被兩旁的百姓扔了鮮花滿衣袍。
縱使已有妻室,宗守淵仍是京中炙手可熱的年輕郎君,無論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兒還是高門貴女,都有不少對他懷著春心。
非但身長八尺有餘,他還生得一張俊美無儔的俊臉,光是這副挑不出錯的皮囊,就足夠叫天下女子心動。
就算不喜他氣場太兇、滿身煞氣,可他是鎮國公府唯一的繼承人,又滿身戰功前途似錦,後院也無妾室通房,更不好狎妓,如此種種優點,已勝過其他男子千百倍。
除了自持身份太高的貴女,大部分女子真真是做妾也願意。
年荼聽了一耳朵嘰嘰喳喳的議論,外面那些女子不知她就在車裡,正當著她的面垂涎她的雄性。
矜持些的還只躲在人群中暗暗偷看,膽子大的則口出狂言,掩唇嬉笑,嘖嘖品評。
“將軍的腰真結實,力氣一定大得很……”
“呀!!!”
“真敢說啊你!”
“你怎麼知道?你碰過男人?”
“沒碰過男人,但我騎過馬啊!那大黑馬看起來就難騎,腰力必須很強才行!”
“有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