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那就幫我們一個小忙吧”,一人捏了捏拳頭,骨節發出噼啪脆響,緩緩走向謝寂離,“把年荼那隻小兔子約出來和我們見一面,只要你肯配合,兄弟就不多為難你。”
否則……
“這附近沒有別人,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另一人獰笑著放出靈力,故意壓向面前的凡人,“雖說宗門禁止內鬥,可你又不是靈罡宗弟子,不在門規的保護範圍內啊。”
就算他們把這個凡人打個半死,充其量也就是受點不痛不癢的小懲戒,年荼想為她的未婚夫報仇,卻得掂量掂量門規,無法對他們直接出手。
謝寂離被兩人一左一右圍住,掀起眼皮,眸子裡是一種無機質的冰冷。
“那就好”,他低聲道。
“?”,兩人聞言一愣,掏了掏耳朵,還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下一秒,墨色長劍如同一條毒蛇,伴隨著凌厲呼嘯聲,迎面撕咬上他們的臉。
既然不是靈罡宗弟子,不受門規保護的同時自然也不受門規約束。有私仇便可以私鬥。
雙方地位轉瞬間顛倒。兩人的陣陣慘叫求饒交織在一起,響徹雲霄,卻因這裡實在太過偏僻,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念在他們犯罪未遂的份上,謝寂離留了他們一命。築基期的修為太過弱小,他只用劍鞘就打得二人哭爹喊娘。
淩河劍靈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主人停手,它還繼續毆打了好幾下,又把兩張口出狂言的嘴撕爛作為教訓。
被暴打一頓的兩人站都站不起來,氣若游絲,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絕望而驚恐地看著謝寂離御劍離去,彷彿做了一場極為荒謬的噩夢。
足足從白天癱到夜裡,才終於有人發現了他們。發現者是個灑掃粗使僕役,摸黑幹活掃落葉,大掃帚“啪”地被一大坨障礙物攔住。
“你他孃的瞎了眼?!”
雪上加霜,兩人沒忍住發出痛哼,又覺得恥辱,彷彿自己也成了垃圾似的。
連個僕役也敢欺侮他們?!
“啊啊啊啊啊——”,那僕役膽小,猛一下聽見咒罵聲,嚇得一蹦三尺高,雙手鬆開,掃把直直砸在了兩人身上。
他甚至不敢低頭細看,渾身靈力都調動起來,發揮出全部的實力用在逃跑上,轉瞬間跑沒了蹤影。
一邊逃,他一邊震聲嚷嚷,“有血的味道!他們還張口就罵人!是不是魔修入侵靈罡宗了?!”
聽見動靜,宗門從上到下立刻都重視起來,甚至由幾個長老親自帶著弟子匆匆趕到,嚴陣以待,擺出了十足警惕的架勢。
雖說護山大陣沒啟動,按理說不該有魔修入侵,可萬一他們弄出了什麼新手段呢?萬萬不可懈怠!
一名長老催動術法,揮手間彷彿造出一輪明月,強烈的光芒居高臨下灑落,直直打在黑暗中蜷縮的兩道身影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之落定,清晰地看到混亂源頭——
兩個鼻青臉腫的豬頭以十分不堪的姿態趴著,滿眼都是驚慌。
他們被圍觀了。
靈罡宗上下幾百個長老和精英弟子們俱在,從四面八方將二人觀賞了個徹徹底底。
空氣一時非常安靜。
雖說虛驚一場、沒有魔修入侵是好事,可大家甚至覺得還不如魔修入侵,起碼能痛快打上一場,而不是看到這般辣眼睛的畫面。
瞧見這兩人身上竟然還穿著靈罡宗弟子服,長老們更覺得丟臉至極。
靈罡宗怎麼會有這種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