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股紅色的煙塵在毒霧之中燃起,這些紅色的煙塵似乎能吞噬哪些白色的霧氣,隨後紅色的煙塵凝聚成一顆顆的雪花般的碎片從空中跌落。
這煙塵將四周的空氣清潔一新。
子尋面色微微一變,隨後冷哼一聲,“你知道麼?這數年來我一直都在想一個事情,那就是當初我在看管雲鐫丹爐的時候,若是將方蕩殺了,將那些回生丹收入手中,那麼我會不會就是方蕩?我會不會叱吒天地間?甚至已經成就金丹踏足上幽?是方蕩搶走了本應該屬於我的東西!”子尋的那張肥胖的臉上充滿了扭曲的表情,說著子尋雙手在空中一抓,抓出十顆藍色的丹丸來,漫天花雨般的朝著鄭守背後的揹簍砸去。
此時那無腿的綠袍郎中忽然口中出刺耳的尖鳴,隨即袍袖一擺,從中鑽出數十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來,這些小娃娃飛在空中,見到那一顆顆的綠色的丹丸就笑嘻嘻的抱了上去。
這些丹丸內中的毒性非同小可,小娃娃一觸就爆,將小娃娃腐蝕得周身糜爛,小娃娃依舊在笑,但聲音聽起來卻著實的恐怖,嘰嘰嘰嘰的,叫人毛。
子尋一擊不成當下也有些著急,他的修為並不太高,敢於出手全仗著自己手中從宮中偷出來的毒藥。??壹??看書·1
此時子尋一咬牙取出一顆火紅色的骷髏來,這寶貝猶如活得一般,大嘴咔咔的上下撞擊。
母蛇蠍一見這寶貝當即叫道:“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母蛇蠍說著身形一頓,落在後面,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來和這件叫做毒火骷髏的寶貝相抗衡。
這寶貝母蛇蠍在《煉毒天經》中看過,乃是用五歲幼童的腦殼外加四材毒寶中的一百八十三味毒材煉製而成,並且一般的爐鼎可煉製不了,就算修為稍差也是煉製不成的,這毒火骷髏至少也得是開啟了四百個竅穴之上的存在煉製出來的,這寶貝一旦施展出來,殺死他們所有的人都綽綽有餘!
這個時候,母蛇蠍決定如鴿子那樣,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最重要的人。
母蛇蠍最近幾年因為方蕩之前給她提供了極多的修煉材料,多疑修為上有了長足的進步,煉製出了不少非同小可的毒藥。
此時母蛇蠍一股腦的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毒藥全都祭出,一顆顆的毒丹飛出,朝著那毒火骷髏撞去。
子尋這毒火骷髏一出來邊張口狂吸四周的風氣,毒火骷髏迎風暴漲,一瞬間就漲大一倍,然後再漲大一倍,再漲大一倍,轉眼間,這毒火骷髏已經漲大了數十倍,變成了一個猶如宮殿般大小的魔頭。
毒火骷髏此時猛地一吐,噴出滾滾的小毒火骷髏。
這些毒火骷髏當即就長大了嘴巴朝著母蛇蠍祭出的那些小小的丹丸咬去,一口一個將其吞入口中。
隨即這些小毒火骷髏口中橙色的火焰流溢,竟然將母蛇蠍的那些毒丹給生生煉化掉,當他們張口一吐的時候,噴出來的就是焦黑的渣宰。
母蛇蠍不由得一愣,她知道這毒火骷髏相當了得,卻萬萬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毒藥在這毒火骷髏面前一點用處都沒有。
子尋的一張肥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桀桀大笑道:“老婆娘,就憑你也想攔阻我的毒火骷髏?”
子尋是一個極能忍的人,當初他在火毒城中裝瘋賣傻連帶裝孫子一連數年時間就為了那一爐丹,結果被方蕩給捷足先登,一口吞掉,從那個時候開始,子尋就悶著一口氣想要報仇,可惜,方蕩的修為進境一日千里,短短時日就將他遠遠地拋在身後,他一直都沒能找到翻身報仇的機會,現在終於等到了方蕩離開,即便這樣他依舊在忍,直到聽說洪靖也進入了上幽界,全世界都在追殺方蕩的兒子的時候,他才終於竄了出來,抓住這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子尋就是那種沒有機會就忍著,一旦有了機會就絕對不放過的傢伙,他這次來做足了準備,幾乎可以說穩穩吃定了方尋父,他的敵人只是那些搶奪方尋父的其他勢力而已。
至少在子尋心中,就是如此。
數百隻毒火骷髏分兵兩路分別朝著方尋父還有擋在子尋身前的母蛇蠍衝去。
母蛇蠍本身修為不高,她最擅長的從始至終都是煉丹而已,喪失了身上攜帶的毒藥,母蛇蠍也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
所以,那毒火骷髏一下就攀在了母蛇蠍身上,將母蛇蠍身上咬得遍體鱗傷,好在母蛇蠍連忙吞服了一大把解毒丹藥,這才沒有立即毒斃命,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沒有餘力。
不過,另外一邊的那一顆顆的鬼火骷髏鋪天蓋地的朝著鄭守追去。
肉骨血奴藍燁還有綠袍郎中紛紛施展手段,和那些鬼火骷髏戰在一起,丁酸兒丁苦兒兩姐妹則尖叫著退回去想要從骷髏手中救回自己的孃親。
方氣還有方回兒兩個修為終究不算太高明,雖然一人獨戰四十餘隻鬼火骷髏,但這已經是她們的極限了,她們數次想要保護狂奔的鄭守,不過卻都被馬蜂般纏繞著他們的鬼火骷髏給分割開來。
剩餘的上百隻鬼火骷髏已經追在了鄭守背後的竹簍後面,咔咔的叩擊這牙齒,嘴中噴出一道道的橙色火焰。
鄭守的心臟出咚咚巨響,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著,出大海咆哮般的巨響,他的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炸出一個大坑來,鄭守簡直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狂奔,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停,他若停下來,那麼就在沒有人能夠拯救方蕩的兒子方尋父了。
拋開他和方蕩之間的師徒關係,他是從小看著方尋父一步步長大的,在鄭守眼中,這個孩子就是他的孫子,拼了性命,也得保住這個孩子。
鄭守從未如此不顧一切的狂奔,迎面撞來的不管是巨石還是巨樹,他都一撞而過,石頭在他的身上撞成粉末,巨樹在他的身上化為齏粉,此時的鄭守腦中一片空白,狂奔,狂奔,狂奔到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