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片漆黑,兩人看不清彼此的眼神,但空氣裡湧動的曖昧和情潮像是被凍結了一樣,無聲無息,寒冷入骨。
不知道是誰先給了暗示,兩人再次滾在了一起。
這一次,他們沉默著,像是兩個啞巴一樣。
但他們的纏綿卻比任何一次都要瘋狂,恨不得立刻死在對方的身體裡。
這一場情事,持續了很久。
久到兩人的身體都麻木了。
沉寂之後,兩人都沒有動,貼著彼此的身體,感受著對方的心跳。
牆上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簡如約聽著那撥動聲,想著等它響到一千下的時候自己就離開。
可最後,不知道過了多少個一千下,她還沒有動。
直到窗外慢慢亮起了光,她才掙扎著從段鬱承的身體起來。
可段鬱承的胳膊猛的扣住了她。
簡如約抬起胳膊撐在了段鬱承的身側,她盯著段鬱承的眼睛說,“我走了!”
段鬱承沒動,卻不說挽留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簡如約的手臂都麻了。
閉了閉眼睛,她用力的推開了段鬱承,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
簡如約的衣服昨晚撕的不成樣子了,但好歹外面的大衣是好的,她胡亂的穿了一下,然後裹上了大衣。
可在要走的時候,她微微頓住了腳步。
窗外晨曦漸濃,簡如約吞了吞口水,對段鬱承說,“馬上要到三月了!”
他們曾經約定過要在三月去旅行。
她答應過爺爺,要帶段鬱承去老宅給他看看。
第一件事,她記得,段鬱承肯定也沒有忘。
第二件事,是她一直要找機會跟他講的。
但現在看來,這兩件事終究要成為遺憾了。
“對不起!”
床上的段鬱承沉聲道。
簡如約背對著他,彷彿聽不懂段鬱承話裡的深意,笑著說,“我答應過爺爺在華嚴工作到三月份。”
“我……終於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去年,顧長毅生日那次,段鬱承給她送了漂亮的禮服和鞋子,本來她準備在宴會結束後帶段鬱承去舞蹈室,給她跳一段自己最喜歡的驚鴻舞。
可後來,被顧若涵一攪和,驚鴻舞沒跳成。
往後,更不會有機會了。
吸了吸鼻子,簡如約說,“段鬱承,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