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人上身?什麼意思?”
老頭子的話說的挺玄乎的,搞得陳時宜一時摸不著頭腦,抓了抓頭,還是不太明白的問著。
“就是死去的人的鬼魂,上了你的身子。”
老頭子此話一出,嚇得陳時宜冒了冷汗,顫顫的問著:“可是我很少出家門,都宅家,不是上班就是家裡宅著,我怎麼被陰人上了身?”
“成天宅在家裡,不怎麼愛動,不就是吸收不了陽光之氣,成天毫無明媚活潑陽剛之氣,不是就容易招來不乾不淨的東西嘛。”
“那這樣豈不是很多宅男宅女也都容易撞鬼了。”
陳時宜揉了揉鼻子,怎麼都覺得對這老頭子的話不可置否。
要這樣,那那麼多宅男宅女豈不是個個撞鬼機率都太大了吧。
老頭子估計也是不能忍有人如此懷疑他的道行,況且這陳時宜還是一二三,三而再的一直對他秉持著懷疑來問東問西,不由得伸手敲打了她的一下腦袋,哼了一聲:“你當所有人都那麼容易遇到啊,這也是講究緣分的,各人體質不同自然也有很大差別。”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看著陳時宜開口:“況且,你本來就和那傢伙前世今生有所糾纏,所以你都難逃這一劫。”
“前世今生?意思就是這世界上有輪迴?”
“一般人所說的靈魂,在佛學上叫做神識。人的肉身死了,他的神識是永遠不死的。那神識憑著他生前行為的善惡,或者昇天,或者再轉生做人,或者做阿修羅,或者變畜生,或者變餓鬼、或者入地獄,這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就叫做六道。等到這一道受報完了,再轉入另一道去。這樣死了又生,生了又死,來回輪轉,永遠沒有停止的一天。”
老頭子說了好大一歇,結果一看陳時宜,一陣聽得雲裡霧裡樣子迷茫盯著她,老頭子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如今這些小年輕,哪裡懂得這些,浪費他的口水,說了半天這丫頭片子一句看來是都沒聽懂。
於是也不費口舌了,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我也不給你說這些你不懂得,現在你是陰人上身,我給你辦了本來也就可以了,但是……”
“但是什麼?”
陳時宜聽到這裡,又是一愣。
“你這東西有些麻煩,畢竟和你糾纏了幾個輪迴,真要徹底除了,你還得親自跑一趟。”
“那我要怎麼做啊?”
老頭子見了她一眼,伸出了左手手掌,吐了一唾沫在右手上,然後用右手在那左手上畫了個什麼符,看的陳時宜只覺得畫的一陣亂七八糟的,老頭子也不管陳時宜同意不同意,直接拉過她的右手,把自己手往她手上一蓋,一想到這老頭子手上有他的唾沫,陳時宜有些忍不住想往衣服上擦一擦,老頭子瞄了她一眼,淡淡說著:“要想死,你就把它擦了吧。”
陳時宜一聽這話,乖乖的不動了,只是一想到那唾沫在自己手上,實在有些噁心。
老頭子隨後給了她一張地圖,陳時宜攤開,狐疑看著老頭子:“這是做什麼?”
“地圖,你要親自去一趟這座廟宇,放心,到了那裡有人接應你。”
“我一個人去嗎?”
“難道我跟你去嗎?我還得留在這裡給你做法,這一路不是那麼好走的。”
說完,老頭子長袖一拂,四周擺滿的紅燭咻的一下全亮了起來,老頭子摸了摸自己鬍子對陳時宜說著:“這是你的壽命燭,你這一去相當於在和那個陰人趕時間,如果你有危險,這裡紅燭就會滅了,我得隨時守護著,你得記住,你的時間是爭分奪秒的,如果紅燭滅了,你也別想留在陽間了。”
說完,那老頭就瞬間不見了蹤影,只留陳時宜一個人拿著一張地圖傻愣愣立在大廳。
陳時宜張望了四周,都不見那老頭子去了哪裡,再次攤開地圖看了看,皺了皺眉頭,她也不知道這老頭子如今到底說的是真是假,看了一眼四周亮起來的紅燭,直覺告訴她她必需得去,不由得咬咬牙,低聲狠狠嘟囔了一句:“算了,我就權當拼一把,反正他也沒收我錢,要是江湖騙子,大不了不給錢就是。”
陳時宜本來準備出去,又愣了愣,她覺得這事情怎麼這麼好解決了,這個老爺子怎麼這麼好說話啊,這麼輕快地就告訴她怎麼去破解的方法,想著那天她還罵人家老神棍,他今天還這麼好脾氣不計前嫌幫自己,陳時宜突然有些猶豫了,這傢伙不會故意整自己吧?
可是自己和他無冤無仇,再說了,不去有事,去了也有事,乾脆拼一把好了,這麼一想,陳時宜便轉身出了這店鋪。
她前腳剛走,後腳那老頭子就出來了,不同的是,他身後還跟著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
老頭子望著越走越遠的背影,看了一眼那少年,嘆息著:“你這執念還真夠深的,為了她,不惜生生世世輪迴耗費自己千年修行,你這樣值得嗎?”
“你知道嗎?有些人註定無法代替。”
少年看著離去的陳時宜,眼眸裡閃爍著點點星輝的溫暖。
老頭子搖了搖頭,轉身離去,卻是悠悠丟下了一句話:“人的一生每一天都在相遇和離別,世間的每一次相遇都是重逢,也是離別,擦肩而過的過客匆匆,重逢依舊陌生,再見已是初識。莫如選擇一種淡靜的方式,獨守一片桃源,任如煙往事去去離離,我自清歡,寵辱不驚。”
聽著老頭子離去而留下的隻言片語,少年撇了撇眉頭。
太用力的愛情,會讓人看不清內心的嗎。